“或许其中确实有孤之责任罢,孤去时渊儿不过四五岁,未能尽人父之责也是孤行事不妥......”
祂摇了摇头,不再在这上面多说,只是把掌中只剩下水滴大小的血丹,或者说血珠往李鱼面前一递,开声道:
“这便是孤赐予后辈子孙的荫庇,虽然寄托于血脉之中,但同样与魂魄相牵,除非是位格高于孤之辈,不然绝难干预,尽最大可能避免了夺舍附身之事。
“所以,你懂为何孤待你如此之厚了罢?当初若非感应到后裔来此朝拜,孤又为何从沉睡中醒来?若非那一缕冥冥之中的血脉感应惊醒了孤,哪怕你灵感通神也绝难将孤唤醒。”
李鱼伸手接过血珠,只是轻轻一滚,圆润光洁的赤色珠子便融入身躯之中消失不见,周身猛然传来一股“吃撑了”的错觉,血脉之中的悸动也间接向他证明辅德王所言确实无错,眼前的都城隍确实是自己不知道多少辈以前的先人,于建德年间登临神位,长存至今。
“可是,我非此方天地之人......”
李鱼不由道。
有确切证据在前,由不得他不相信都城隍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而且如此一来,自己和辅德王之间的误会也随之澄清,辅德王遮遮掩掩在先,李鱼疑神疑鬼在后,阴差阳错之下便诞出误会,才引得李鱼对辅德王抱有警惕,不敢轻信其人。
只是李鱼还剩最后一个疑问不曾解开,那便是自己身为天外来客,如何能与李昞扯上关系?难不成李昞也是个穿越者,自己与祂的血脉关系其实是继承自地球?
“此事便由贫僧来解释罢,”光济接过话头,“实际上,此事与贫僧如今所关注之事也算有着关系。”
僧人面色平和,缓声道:
“昔年嘉祐之时,洪太尉龙虎山祭天,无意中引来天外邪魔,致使天地残破,朝廷无力控制四方。此乃时人普遍看法。”
“怎么,难道这并非真相吗?”
李鱼闻言好奇道。
“自然,”光济轻轻颔首,“概括来说,邪魔入侵是一桩事,天地残破是另一桩事,二者之间另有因果。只是为了避免恐慌,加之方便解释,才让这种说法大行其道,广传人间。”
“那真相究竟如何?”李鱼不禁发出追问。
“此事关系隐秘,贫僧却是不好随意外传,”光济只是摇头道,“不过若是猜测无误,李檀主之事,大概是这般流程:
“彼时天地残破,阴阳二世俱受影响,或许是这种大背景下,一批尚未轮回的真灵连带部分阴世碎片一起,坠入其他天地,转世为人,了。最终其中有一人兜兜转转,机缘巧合之下又绕了回来。”
“这便是我的来历,生前自此界离开,如今又回到此界?可我是因为见证了安博里陨落之事方才穿越,怎么会恰好来到这方天地,岂非显得太巧合了一些?”
“不巧合,不巧合。”光济颔首微笑,“按檀主所言,那异域神祇当时已近陨落,临死前主动将自身力量与意志分化成无数份,散播虚空之中,以期未来复活。
“这一过程中,檀主既然得了一份遗泽,以对方天仙级的实力必然能窥破檀主出身来历,循着因果牵连将檀主送至此界,避开敌人追杀也是理所应当。”
李鱼闻言细细思索一番,不得不承认,如果辅德王和光济所言俱都为真,那这确实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原因。
“这么说,我确实是辅德王殿下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人,还是直系血胤?”
“确实如此。”
光济和辅德王相视一眼,后者轻轻颔首,承认了此言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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