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当然怕死,还是那凶狠无比的腰斩之刑!
他被这话将住,哎了一声,蹲在了堂屋地上,知道香草必然是不能嫁了。
香草不是张家人的事,他曾想过暴露的后果。可他不知法,没想到这么严重。
若是郑秀才不插手,应是没人会帮着上告的,可如今人家插手了!
王腊梅这时又问:“那俺家还收留了香草四年呢!她如今要走,总不能白养她四年吧?”
看说起这个,徐雅则和里正又简述了一事,其他细枝末节她则没详说。
不说,众人才更有想象空间!
“我六岁,生父娶了后娘。那时我生父有病在身,不能劳作挣钱,没法养活我和后娘,就卖了我家一半的好地,有十二两银。到了八岁我生父离世,那银子还剩下一两多。族叔伯们想让后娘快点带我离家,就将我生母嫁妆和那一两多银,以抚养费的代价给了后娘。”
“你——你说这个做什么?”王腊梅心虚诘问徐雅。
“娘,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张家白养着的。”徐雅叫了王腊梅不是不恶心的,可碍于礼法和众人在场,她不得不如此。
张家小姑子张菊花不满,“可那哪里够?就那一两银!”
菊花的另类意思,徐雅知道,可她这会正缠进这事里,哪笑得出来?
“她那生母的嫁妆,俺也是知道的,那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她今日还朝俺动刀子了!不信你们问,石头回来刚夺了她那刀!”
张老太帮腔女儿,还气愤无比地又说起今日她所遇的窝火事。
这时,她终于知道拿证据说话了!
张石头和张家人都纷纷附和张老太的话,证明徐雅动刀了。
傻儿子意识不到这事的重要性,只傻在那里没人管。
张家人的意思便是说钱不够呗,必定还指望着香草能拿出钱来填补李家的窟窿呢!
至于动刀子的事,郑同见徐雅一直未反驳未理会,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想想村民议论的她素来懦弱又一直被虐待的生活,他竟觉得张老太的话还是不可信,对这话也一直未作理会。不过,就算信了,他也打算忽略此事。
老实人被逼急了动刀,能理解!而这时主次事且要分清,不是理会这事的时候。
说骂了张老太,里正还能信。动刀子,里正怎么也不信的!
香草可是出了名的懦弱,要反抗咋个不早反抗?她也说了,上吊前,她就得知了那个能被收养的消息,那会她咋个不反抗?
这么想着间,看郑同不欲管这事,里正便也装作没听到。
徐雅埋刺得逞,暗笑了下,其后一本正经地看向里正,“里正叔,那让张家说个数吧,我毕竟被他们家收留了三四年。还有,我生母的嫁妆单子在我这里,估算起来价值大概有个二三两银吧。既然不值钱,我希望离开张家时能带走。”
生母嫁妆的价值,香草生父临死时有交代,也说是留给香草的。按徐雅说,香草是被张家磋磨使唤了四年,这抚养费不该算的。就算要算,香草还被这家人逼死过呢,早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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