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那到不至于,不过我的确是有个想法!”夏河心里似乎有所计划。
“哦?说说你的打算?”张叔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他知道夏河并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带着商队贸然行进,估计是想先去探个究竟,在决定走何路线。
果不其然,夏河回答道:“商队要在这里休整三天才继续出发,我准备明早和陈生挑几个机灵点功夫也不错的兄弟,一起先去猿臂山看看情况,探个究竟。”
张叔问道:“这样去,你认为能看出什么问题来吗?而且你之前给杨姑娘疗伤,内力并没有完全恢复”
夏河道:“不知道,但是还是得去探查一番。事出必有因,要是能找到问题所在,也许商队就能顺利通过不需要绕道回去。至于那点损耗的内力并不碍事,自保能力是有的。”
从各方面考虑,张叔并不太想夏河去冒这个险,但也了解夏河的性格,只要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那是很难阻止的,只能无奈道道:“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查看一番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不过,这一年来去探查的人无数,其中还不乏得道高人和官府之人,都一无所获,你又该从何查起呢?且如果真的是妖物所致,你可有对应的准备?”
夏河淡淡一笑,问道:“张叔,您为我们夏家走南闯北三十来年,饱经世故,你有见过鬼神吗?”
张叔没有直接回答,道:“那我问你,你能感受得到风的存在,你看得到风吗?”张叔理解夏河不太相信妖物的说法,曾经年轻气盛的自己也同样是对鬼神之说不屑,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遇事也从来不会往这方面去考虑,可如今年纪大了经历多了,对事情的看法和角度也不一样了。
夏河没想张叔会有这样一问,思考了一会才牵强回答道:“所谓飞沙走石不就是形容起风时的景象吗?”
张叔道:“那是因为风大到已经可以驱使石和沙,从而你看到这个现象就知道起风了,且知风很大。那若微风拂面的时候呢?除了你身在其中去感受,你如何看得到?”
夏河似有所悟,点头道:“的确如此,看不到的东西并不能就说它不存在。”
见夏河似乎有所领悟,张叔这才回答先前的问题,“老夫活到这把年纪的确也没有亲眼所见过什么鬼神,但灵异之事所遇不少,总之无论何事,做好对应之策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张叔说的是。”夏河认同道,接着又思虑地苦笑道:“这话说回来,猿臂山中之浓雾也算是灵异之事吧,且事发一年居然无人能破,起因成谜,我们明天上去又如何能做到万全准备,至于应对……依旧指尖血?舌尖血?”
张叔忍不住哈哈笑道:“你认为还有用?”
被张叔这一笑,夏河面带尴尬,其实他一直认为这是巧合,且张叔让这样做虽说是辟邪,可更大的作用应该是减少大伙心里上的恐惧,以至于可以让当时的场面不会太混乱。后来离开以后便进入大漠且琐事众多,也就没太在意这事,现在仔细回想,事情的确不会那么简单。
但是那指尖血?只怕也是无济于事,这一年来各类法师、神婆甚至连得到高僧都曾去过,依然没有解决。
从何查起?“唉!”夏河叹了口气道:“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明天先去看看情况吧,若一无所获那我们就只能绕路回洛阳。至于对应之策嘛,对这完全不知缘由之事还真不知要如何做出对应,不过全身而退应该能做到。”
“也罢,明天你们去查看一下再说吧!”张叔知道夏河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无功而返那是小事,就怕真的出什么意外,但总还是得去探上一探……
一夜的雨总算是在天亮前夕停了,阴沉的天气却仿若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张叔透不过气来,眼见夏河和陈生以及几个商队的兄弟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该交代的注意事项已经交代清楚,可心里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
“张叔,那我们就出发了。”夏河拉着马匹的缰绳,准备上马出发。
“记住了啊,凡事不要冲动。”张叔再次强调道,虽然他也知道夏河不是冲动之人,却还是忍不住又多唠叨几句。
张叔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红色身影从内院冲了出来,跑到夏河的马匹前抓住夏河拉着的缰绳,并叫道:“我也要去!”
已经上马的夏河被夏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不禁脸一沉,喝道:“胡闹!”
夏云嘴一撅,一脸委屈道:“我才没有胡闹呢,那猿臂山上有妖怪的,我不放心你去,你要去我就要跟着你。”
张叔见状连忙走过去把夏云拉回到自己身边来,道:“你这孩子,你哥他们这只是去打探一下情况,你跟着不就成了他们的负担的了。”
“张叔!”夏云依旧一脸委屈地说道:“我知道哥哥功夫了得,可是猿臂山上的是妖怪啊,一年前发生的事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今早又听下人说了这一年来的状况,我只觉得那妖怪越来越厉害了,我如何能放心哥哥他们就这样去呀。”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猿臂山上的就一定是妖怪?”骑在马上的夏河语气温和了许多,他这妹妹虽然鲁莽,关心自己却是不假。
“哼!哼!”夏云不屑地看着夏河道:“你自己想想啊,浓雾一年未散,正常情况下可能吗?就算江南的雨也不能下一年不停吧。”
夏河心中不由暗暗赞同,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这样的见解。不过这猿臂山势必去一趟,无论是何缘由总得探上一探。他嘴角微微上扬,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还问我啊?”夏云抬起她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得意道:“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猿臂山绝对不正常,但是不正常又如何,这一年出了多少事死了多少人,连官府都出面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哥你们就这样去,无功而返就算你们幸运了。”
“所以呢?”夏河又问道,这可不是夏云会说的话,像先前那样闹着要跟着去才是夏云会做的事。
“所以啊,那当然是别去冒险了。”夏云一本正经的说:“哥,你可是回去以后就要继承夏家家主之位啊,没必要去冒这个险,我们绕路回去,多耽搁点时间也没什么大碍,首先你得平平安安呀。”
夏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也知道这条路断了并不是只是影响这一次的行程,长此以往对我们夏家的影响肯定是很大的,其实不只我们夏家,整个丝绸之路都被影响了。可是现在也不是去探查的最好时机呀,等我们回去后,哥哥你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再来一探究竟也不迟呀。”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夏云,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在夏云身边的张叔最先开口:“云云,这话是谁对你说的?”
“张叔!”夏云不服气地叫道。
“是杨姑娘对你说的吧!”张叔确信这番话肯定是杨冉儿对夏云所说,是很好的见解,顿时觉得堵在胸口的压力有所缓解,其实内心深处他一直是不太赞同夏河这样冒失前去的。
想罢,他抬头望向夏河,却见夏河目光早已越过他们落在不远处的一个位置,张叔随着夏河的眼光望过去,只见冉儿一袭白衣正缓缓向着他们走来。
原本只是一件很简单的宽松白色罩裙,被冉儿在腰间系上一根带子后,即刻把她凸凹有致的身材给显现出来,一头微卷的长发随意的编在身后,这一身白衣似乎被努力想穿透厚重云层的阳光给映在上面,使冉儿周身发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如出尘脱俗的仙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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