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呢?”她在吃面包的时候彭景竹把凳子拉到了床边。
“接下来,打算好好生活。”她认真的说。
“什么意思?”
“刚刚我和郑天阳说分手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吃小面包的时候发送了那句憋了很久的话。不管郑天阳发了什么消息,她都没有回复。也许这听上去很残忍,但说的越多,自己对他的伤害就越大。
彭景竹似乎陷入了沉思,为了不给他造成困扰,她马上又解释,“我分手和你没有关系,我就是觉得该放过自己了,过去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太混乱了,感情也好工作也好。”
彭景竹点了点头,但是她也不确定他理解了多少,这种混沌的状态也许只有自己才明白,因为她不知道该任何形容这种被包裹在一层膜里,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感觉。
“你呢?今天我出院之后你也要回去了吧?”她看着彭景竹低垂的眼睑。
“嗯,应该吧。”彭景竹似乎还想说什么,“你睡觉的时候林黎打电话给你,我接起来了,所以可能没有显示。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她点点头,“知道了,我之后会回电话给他的。”她知道林黎又要和她妈妈一样教训他了。
彭景竹在陪自己回家之后就出去买菜了,在他回去之前想确保她每一顿饭都有着落。趁着没有人的空隙,她回了一个电话给林黎,电话接通之后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黎就开始了,“你为什么那么迟还和彭景竹在一起?”
“你能不能先让我说话。”虽然疼痛不再像前一天那么强烈了,她还是有些有气无力。
“你好像讲话很没有力气,发生什么了?”林黎还是很着急。
“我昨天做了手术,很复杂的一件事,彭景竹陪我去的。”她故意隐瞒了一些事实。
“什么手术?”林黎显然不满意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没有办法了,她只能跟林黎实话实说。林黎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要真相,但同时又无法接受事实,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种保护才对。”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这阵沉默像是虫子在一点点侵蚀着她。
“说话呀。”她实在忍受不了林黎的沉默了。
电话就这样切断了。
她重新回到了安静的世界,回到了只有自己的世界。
“我回来了。”彭景竹突然朝里面喊了一声,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彭景竹看着她的脸色好像不对劲,放下菜后赶忙问到。
“你回去吧,我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她看着彭景竹,努力忍着自己的眼泪,不想在最后一刻失败。
“什么意思?到底怎么了?”
“我想要一个人呆着,求你了。”她仍然无法大声说话,每次移动和说话都会牵扯到一些仍然在愈合的肌肉。
“我走,你别哭,那个菜我放桌子上了,你一定要吃饭啊。”彭景竹像是遇到了一头受惊的小鹿,慢慢地往后退。
等到房门关上的时候,她慢慢地躺在了沙发上,眼泪再也没有忍住。现在该怎么办?她问自己,当所有人都被自己赶出了自己的混沌宇宙之后自己又该怎么破茧而出——万一自己就是出不去怎么办?
在之后的一个月内,她没有主动和彭景竹、郑天阳或是林黎联系,每天两点一线在家和公司之间生活。她将这样的生活方式视作对自己过去的惩罚,也希望能用这段时间找到自己真的想要的东西。但是这不意味着在混沌之外的人没有试图联系过她。彭景竹每天都会发消息给她,她只是偶尔回复他的关心,林黎却始终没有再找过她——她知道林黎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如果在过去,那种没有达到别人期待的愧疚会纠缠着她不放,但这次她努力说服自己放下执念,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的被拯救。
而还有一个人,她无法切割出自己的生活——核桃。但在吸取了林黎的教训之后她始终没有和核桃说出事实,她觉得有时候善意的隐瞒反而会让所有人过得更加舒心。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之后,她和核桃约在了一家咖啡店,这是她一个月来第一次到除了家和公司以外的地方。
“你最近怎么了?”核桃的身子向前倾,“好像最近脸色不大好。”
“没什么。”她晃动着杯子,等着拉花被搅得不成样子。
“不会吧?我看彭景竹最近好像很抑郁的样子?”
“你最近有和彭景竹联系吗?”她突然一惊。
“嗯,他一直在问我你的事情。你们两个怎么了?”
“没什么。”她笑了笑,低下头想要换个话题。
“哦对了,他要回来了你知道吗?”核桃像是记起什么似的,“他之前在问我公司的事情。彭景竹好像想来我们这工作。”
“为什么?”她皱了皱眉头。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核桃笑着说,没有看出来她的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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