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问道:“住店得都是些什么人?”
裘老板摇手道:“我可不认得,总之都是携带兵器的,都是外地过来的。有几个还霸道得很,吹胡子瞪眼的。有一次,一个黑脸汉子把一个黄脸瘦子揍得鼻青脸肿。还有一次,一个瞧着斯斯文文的年轻公子,一剑削去了一个麻脸汉子的一大片头发,稍有不慎,只怕脑袋便搬家了。伙计们啊,吓得直哆嗦。老金呐,倒是看得开,只要有银子赚就成。”
李羽坤笑道:“看来也只好如此,只能委屈裘老板多出点力气,多赚些银子了。”
裘老板叹道:“的确如此!”
李羽坤走进杏花楼的时候,金老板还没有半点要打烊的意思。他算累了账目,正想喝口茶休息一会,一看到李羽坤,便跳起来迎了上去,拉着李羽坤的手道:“李二爷,您可有十来日没来光顾啦!今夜怎么有此雅兴?”
没等李羽坤答话,一人笑道:“掌柜的,他今夜是来找我喝酒的。”正是飞花逐月,一剑似仙的火玄子,手中正摆弄着一只酒杯。
李羽坤道:“道长当真好兴致。早知道长想喝酒,在下应该在寒舍就请道长喝几杯的。”
火玄子叹道:“只要是到过丰城的人都知道,想喝酒最好的地方便是这杏花楼。这杏花楼的杏花村可是千里迢迢从山西运过来的酒道正宗。只可惜有的人酒量太差。”
他将酒杯凑到唇边一口喝掉,接着又给自己倒满,那坦然自若的表情就好像他今晚根本没去过李羽坤府上。
李羽坤老实不客气地坐倒在火玄子对面的凳子上,招呼掌柜送来一壶杏花村,伸手便去抓桌上竹筒中的筷子。
谁知火玄子右臂袍袖轻拂,扫向李羽坤手掌。李羽坤食指微抬,指向火玄子手掌劳宫穴。
火玄子急忙变招,切向李羽坤手腕。李羽坤手臂疾缩,左掌在桌面一拍,竹筒中一支筷子飞起,其余碗碟纹丝不动。
李羽坤右手抄起筷子,一招仙人指路,点向火玄子心口。
火玄子臀不离凳,曲背吸胸,那筷子不长,自然落了空。他不等李羽坤变招,右手也已抢到一支竹筷,轻挑李羽坤右手脉门。
李羽坤竹筷回撤,在空中划了个圈,筷影点点,亦实亦虚。
火玄子面带微笑,也用竹筷划起了圈。两人以竹筷施展上乘的剑法,你来我往,转眼间已拆了二十余招。
此时杏花楼大堂之中尚有十数人在喝酒闲聊,且大多都是江湖人士,见二人手持竹筷比试武功,均觉新奇。
有几人索性站起来围上观战,不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金老板也是习武之人,平日也喜欢使使剑。他知李羽坤武功厉害,见那青衣道人年纪不大,竟能与李羽坤斗到数十招不落下风,颇感惊讶。
忽见火玄子剑法一变,只见他手中竹筷在左路指指点点,接着又在右路指指点点,却始终不与李羽坤手中竹筷相交。
金老板已分不清火玄子手中竹筷攻向何方,亦不知哪招才是实招,哪招本是虚招,不觉为李羽坤捏着一把冷汗。
旁观一人叹道:“飞花逐月,一剑似仙,果然名不虚传!”另一人惊道:“你说这青年道长便是武当山玄真派的火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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