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受了惊吓,驮了李羽坤撒开四蹄狂奔。李羽坤急忙拉住缰绳。那马越跑越快,李羽坤索性趴在马背上,回头一瞧,见那边乱作一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瞥眼看见马屁股上竟插了一把匕首。李羽坤几次想勒马回头,谁知那马不听使唤,只管自己狂奔,犹如疯了一般。
皓月当空,山野树林,此情此景,竟如那晚浏阳救下杨兰相似。疯马上了小道,穿过一片树林,直奔出十数里才缓缓停下,忽得前腿一瘸,扑倒在地。
李羽坤急忙跳下马背。那马低声嘶鸣,突然口吐白沫,过不多时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羽坤受了内伤,又受颠簸震荡,只觉内息紊乱,几欲作呕,急忙盘腿坐下,运功调息。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李羽坤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马匹也不知去了何处,他竟全然未觉。
李羽坤四下打量,见前方似有灯火闪烁,循着灯火走去,见一条小溪自山上蜿蜒而下,俯下身子喝了五大口溪水,只觉入口清冽,令人心旷神怡。小溪对岸不远处果有一户人家,此时依旧灯火通明。
李羽坤轻轻一跃,越过小溪,几个起落便来到屋前,只见三间木房,构建与众不同,那木柱上雕刻了漂亮的花纹图案,两扇板门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制成,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屋前左首边一个圆形的花圃,里面摘种了数十株形态各异的花草,李羽坤虽不懂医道,却也识得是某一些草药。右首边一个木架之上挂了一只木桶、两个竹篓、一柄三齿短叉。
李羽坤轻轻敲了两下门,朗声道:“山野赶路,腹中饥饿,不知好心人可否行个方便?”
过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中年妇人站在门内,对着李羽坤上下打量了一番。屋内一男人道:“阿琴,是谁深更半夜敲门啊?”那妇人道:“是个长相普通,身背长剑的江湖汉子。多半又是来找你讨要伤药的吧!”那男人笑道:“阿琴快请他进屋吧,他受得伤重不重啊!”那妇人迈出门槛,围着李羽坤转了一圈,道:“多半是受了点内伤。”
李羽坤心下甚奇,拱手道:“在下路过此处,想讨些吃得,并非上门求医。”屋内那男人道:“好说好说,阿琴快请他进屋的,屋外山风阴冷,莫要冻着了,还要我费心给他抓药。”那妇人让在一旁,摆了摆手。李羽坤略显尴尬,寻思:“此间似乎不是寻常人家,听他们口气,显是医者,不如进去瞧瞧。”
李羽坤跟着那妇人缓步走入屋内,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似是某种花香混合着药草的味道。屋内两盏油灯出奇明亮,桌椅、橱柜均是竹片制成,柜中摆放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瓷瓶瓷罐。一个头戴方巾,身着灰布长衫的圆脸中年男人坐在一张竹椅里,手中捧着一把茶壶,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挂在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卷,偶尔喝上一口茶。
那妇人指了指男人身边的一张竹椅,示意李羽坤坐下,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内屋,“砰”一声关上了板门。李羽坤只好走过去坐下,也去看那副画卷。画卷中一片密林,烟雾缭绕,林中似有一条金蟒。画卷左下角写有三个黑字:神龙坡。李羽坤心道:“这画原来画得是神龙坡的神龙!”
良久,板门打开,那妇人板着脸走了出来,手上端了一盘馒头。妇人将那盘馒头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扭头就走。那男人终于开口说话:“吃吧,这是内人亲手做的,香得很。”李羽坤道:“多谢先生!”那男人抢道:“寒舍简陋,不便待客,你大可拿了馒头就走。”
李羽坤见此间主人甚是奇怪,不想久留,抓了四个馒头,谢过告辞。走到门口,不禁回头又瞧了一眼那画。那人道:“从你进门坐下,便一直盯着我的画,莫非你识得这画中关窍?”李羽坤道:“先生画中那蟒蛇莫非便是传说中的神龙?”那人猛然回头,眼光如同两道闪电,射向李羽坤,道:“你怎知道那是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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