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帝在位第六年,被本朝太宗一举攻破都城,至此身亡国灭,改朝换代。
本朝太宗三次欲请孔啟出仕,但是都被孔啟拒说:出城之时将所有书籍都留在了都城,现在是胸无点墨,不堪大任。实则他是不愿侍奉两朝,于是躲回到老家过起了清静日子,又过了几年,便无人知其行踪。
没想到,是躲进了五彩山。
“那他的墓这么多年就没有人发现吗?”宋轩也好奇。
“嗨呀,要不是李四给我指一个倒塌的木质的墓碑,我还以为是个土山坡呢。墓碑上也只刻了三个字。”
楚君秦停顿一下,等着宋轩问,宋轩瞪着眼睛听她说下文,却没了。
于是问道:“什么字?”
楚君秦才恶趣味地笑笑,又认真地说道:“侯闻博,若不是因为血玉,我真要以为此人就叫侯闻博呢。”
宋轩明白了,孔啟是真的感念前朝为孔家先祖举行祭祀,要不然也不能用前朝封号来写墓碑,因为孔啟的封号正是——博闻侯。
“本朝文人,再无此气节!”宋轩感叹道。
“李四说等他好些了,就去将他的坟茔重新整修一下,至少要有个像样的墓碑。”
“想必他们也拿了不少东西,只这血玉,怕是大有来头。”宋轩手里的馒头已经吃完了,将楚君秦手中的水喝干了。
“我倒是在我爹的书房里,见过一本野史,说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将同和氏璧一座山出的玉料打造成了一块玉佩,印上泥便是同玉玺一样的印章,为的就是方便携带,你说这···。”
宋轩恍然大悟,和楚君秦默契地点点头,看来就是那块玉佩无疑了。
“看来先帝对孔啟的信任,不止是封侯那么简单。”宋轩更加肯定了。
“哀帝在位,都是孔啟摄政,想来,这块玉佩在他手里,也是合情合理。”
“所以,带尽金银出城,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为的就是将此玉佩安心放在身边,这样细细想来孔啟怕不是有想要复国的心思。”
“哎呀,这就说得通了,五彩山可是一个屯兵的好地方,那~。”楚君秦惊讶地看着宋轩。
“不用担心了,既然孔啟活着的时候没有复国,那现在就更不会了。”
“为什么呀?”
宋轩叹笑一声:“对于老百姓来说,国泰民安更为重要,谁当皇帝又能怎样呢,无非就是姓氏不同罢了。就算他名正言顺,再扶持一个前朝皇室,若又是一个哀帝可怎么好?太宗开朝,除了开始那几年国库空虚,但是短短几年后,通过休养生息,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乐,不得不说算得上一位明君,孔啟是治国之士,此般道理,他比谁都懂。”
“怪不得,前朝皇帝称他国士无双,得之国幸。”
“但是哀帝不懂这个道理。”
“能为此放弃复国,我觉得他才是真的国士。”
“可惜他死后草草入葬,连墓碑都不完整,如今还被宵小之辈掘坟。”
“也许他并不在意这些,只不过玉佩更重要一些罢了。可是,怎么变成了血玉?”楚君秦满脸疑惑。
“血玉一般出现在白玉上,这些玉石和墓主人一同下葬,贴身放置,原本白玉无暇,但是随着时间一长,体液的渗出,以及尸体腐烂,慢慢侵染玉石,就会将血水渗入进去,白玉纯净,能明显看到血的颜色,便形成了血玉。因为这样的血玉,是挖掘出来的玉石当中所没有的,血水将其滋染地又十分自然,市面上流通的也大多都来自贴身陪葬品,其本身下葬之时就很贵重,挖出之后更是价格倍增,受人追捧。其他的那些也就是能贵个八九成,可孙啟这块,说是价值连城却不为过。”
宋轩解释完以后,楚君秦一身鸡皮疙瘩:“阴气这样重还抢?”
“并不是所有的玉都会被染成血玉,人们只会更觉得珍贵。”
“真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晦气的东西还趋之若鹜。”
“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人们总是会喜欢些刺激的东西,正好弥补他们的猎奇心。”
“宋施主,潘施主已醒来。”敲门声后,门来传来小沙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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