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傲与长定公主是夜晚大婚。天子嫁女,自然气派非常。
堂中官员满座,两人正在众人目光下行礼。二人夫妻对拜之后正要送入洞房。掌事的下人正要安排宾客入席。
“云傲哥哥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叫小堇呢?这些年钟离堇可是十分挂念哥哥呢。”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向刚走进门的月卿芜。
月卿芜身着锦缎襦裙,正是那日她打开给赫连云傲看的衣服。大朵的紫薇花开在脚边,随着她的步子摇曳。
夜色中的月卿芜好似鬼魅般一眨眼就飘到了赫连云傲的跟前。
也突兀的出现在一众的宾客眼前。
坐在下面的一众官员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当初的钟离家不是畏罪自杀了吗?”
“没想到啊,当初立下赫赫战功的钟离将军竟然会谋反。”
“只听说他们夫妇有一个女儿,如今这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哟,看来这翊国公和此女倒像是有旧情呢。嘿嘿嘿……”
“那这私藏罪臣之后和欺君的大罪就是如今的翊国公也承担不起啊。”
于子书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于子滟看向赫连云芳,赫连云芳露出奇怪神色看着月卿芜,没注意到于子滟询问的目光。
赫连云芳看了一会,将她所有奇怪的行为串在一起,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是死了吗!
月卿芜注意到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身青色素衣,没有绣花没有暗纹,长得与赫连云傲有几分相似。想来是那一直体弱多病,养在梧州外祖父家里的赫连家二公子赫连云敬。
月卿芜走入殿中,他只做不觉直到她说出小堇二字,他才转头看向她。那惊疑中带着惊喜,慢慢的成了了然一切的目光。
此刻堂前似乎是昏暗的,映入眼帘的红色给人感觉不是喜庆,而是些许的压抑。
月卿芜有些奇怪,这些或许是她的心里作用。
新郎一身红色喜服,新妇凤冠霞帔。
赫连云傲极少穿红衣,此刻的他更像个脸色苍白的病美人,美得有几分动人心魄。
赫连云傲看着月卿芜的眸子里好像有着深深的漩涡,将月卿芜的目光一同卷了进去。
“樱桃,你身为翊国公府的婢女,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今日没你什么事还不快下去。”赫连云傲皱着眉,神色间不是愤怒而是痛苦。
月卿芜苦笑,果然如此,从小到大,赫连云傲无论什么时候选择的都不是她。前尘往事,他还不如忘得一干二净。
不,她要赌,软肋就是软肋,死穴依旧是死穴。
“云傲哥哥,你不认识小堇了吗?还是,你不相信是我呢?”月卿芜眼中泪水朦胧。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泪水滚下,顺着她的下巴滴到了她那紫色的襦裙上。
再说话已经是带着哭腔:“这是你当初送我的衣服,你忘了吗?还是小堇如今太丑,你不想见到我了?你如今位高权重,又做了驸马迎娶公主。原来我一直是你这锦绣人生的绊脚石。”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又说道:“罢了,罢了,今日哥哥大婚,小堇没什么贺礼可送,那就送云傲哥哥一个高枕无忧吧。小堇本来早就应该是死人了。”
她说完跑出了凝荣堂,泪水还没干一抹冷笑绽放在凄寒的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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