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带着一众道士下山不久,一群妖怪便杀了上来。归云起初并没放在心上,只专心应敌,想着尽快下山与叶蓁蓁会合,但越打越觉得不对劲。
妖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是玲珑身为妖王,当然妖界都是她的势力范围,她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除开她之外,下面还有三个阶层,分别是“将”、“恶”、“奴”。
“将”即是上等妖,妖界的一些事物都可与妖王商讨,有一定的权利。
“恶”就比较自由了,可在人界、妖界、鬼界各地厮混,许多作恶的妖怪就出自这一阶层,所以民间有个恶妖的说法。
“奴”就是阶层最低的妖,一般都是受人驱策使用的,就和人们养马、养狗差不多,例如镜鸦就在此列。
来的妖怪当中只有一个恶妖,其他全是奴。他们一圈一圈的被斩杀,又一圈一圈地围上来,好像奉命求死一般。
磨了半日,归云终于察觉出不对。他们好像并不是来对观中的人赶尽杀绝,只一味想拖住他罢了。
思及此,他在太崇剑上灌足灵力一剑斩去,斩出了一条血路便立即飞行而去。
一众妖怪急匆匆追出观门。
奴妖们齐齐跪地讨饶:“属下无能,请统领责罚。”
那统领道:“不妨事,拖了半日也应该足够了。”
闻言归云片刻不敢耽搁,一路循着叶蓁蓁的灵力气息追寻到了安国镇,但在镇上搜罗一遭却又一无所获。
待探查到众人被移至常乐谷,已过子夜时分。强行入谷还需破除许多禁制,又耽误了一些时辰,这才来晚一步,让叶蓁蓁受此重创。
叶蓁蓁听完这一番轻描淡写的描述,却也知道归云定是历经千难万险才能在要命的时刻赶来救她,忍不住道:“真是辛苦你了。”
归云给他掖了掖被角,道:“无甚辛苦,早点休息吧,我助你调息。”
叶蓁蓁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此刻十分清明,眼睛怎么也合不上,忍了几忍终于忍不住道:“我晓得那片雨云于你可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所以你才不舍得把它打散了,可如今因了我却让你......实在对不住,倘若今后你有何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当义不容辞。”
归云抿唇不语半晌,才道:“无妨,那片雨云也甚为烦人,打散了也好。但......”
叶蓁蓁瞧着归云欲言又止好像思虑重重的模样,猜测着开口道:“你是要问那个妖怪的事?”
归云道:“正是。”
叶蓁蓁心道:这有何不可说的,为何是这么个犹豫不决,不知该问不该问的表情?遂十分爽快的把这个女妖的样貌特征,说了个一清二楚。
归云道:“她手中拿着一根碧绿的长笛?”
叶蓁蓁道:“的确,当时我就觉得这样文雅的东西与她十分不合衬。”
刚刚不觉得,现下细看才发觉归云脸色有些发青,又慢慢转成惨白。叶蓁蓁从没瞧过他如此样子,好像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而他却阻止不及似的。
“怎么了吗?”
归云缓缓合上了眼皮道:“无事,早些休息,我助你调息。”
叶蓁蓁闭上了眼睛。相识以来归云好像就是如此,永远都是淡淡的,明明心事重重嘴上却总说“无事、无妨”。
也难怪他会是这么个表情,那片雨云跟他也应跟了几百年,他都没舍得打散了,这次为她出手也真是难为他了。
他与她断这个袖断的好生吃亏,自己又能回报些什么呢?好像都不能,自己的灵力没他高,剑术也没他好,这倒是难办了。
他日回到净梵山,还得去师父的云霄殿翻一翻,看看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与归云吧。
大家又在常乐谷待了一日。叶蓁蓁试着催动灵力,感觉甚为流畅,只胸口处还有些隐隐作痛。
归云说过,蝎毒虽已拔除,但还需再调息一段时日,这种隐痛感才能消退,看来一切正常。
二十来人整装出发,由归云带着浩浩荡荡出了“安国镇”。那“安国镇”的景致竟然都是幻境。他们一出城眼界清明起来,身后的城便自发消失于无形,又是另一番天地。
只见昏黄的日光悬于头顶,照得景物黄橙橙灰突突的。四周峰峦叠嶂奇峰突兀,把此地围成一条狭长幽深的空谷,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俯冲而来。谷中山岩累累怪石嶙峋。一条黑乎乎的河流从上蜿蜒而下。
归云道:“大家当心,这是黑河,人若掉进去尸骨无存。”
身后众人紧跟归云大气都不敢出,闻言急忙离开黑河一丈远。
游走半日,但见山石峭壁上有许多剑痕刻在上面,树丛之中还略泼了些血渍。
如冰道:“看来这里应是经了一场打斗。”
归云道:“无事,斩了几只小妖罢了。”
众人崇拜的目光纷纷射来,叶蓁蓁感觉后背一片光芒万丈。侧目看向归云,再向他靠一靠低声道:“不知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归云略愣了愣,嘴角翘起一个微弯的弧度道:“若有喜欢的,你便送与我吗?”
叶蓁蓁此刻又握住了他日思夜想的桃花扇,摇着折扇一派从容道:“有何不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定当倾囊相授。”
身旁的几位道童头脸发热,一阵吭吭咳咳闪到了一边,离他们足有三步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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