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陈木凉思索了片刻,随意在纸上写了一个比划,然后歪着脑袋似乎自己也不是很满意地问着。
“不是……你得像使剑一样,用巧劲,不是这般生硬。”
一剑看得甚是着急,拿着缺了一口的水梨便在屋梁之上比划着,面容之上皆是满满的嫌弃之意。
“这样?”
陈木凉一头雾水地看着一剑隔空比划,然后在之上犹豫地画了一笔。
“唉,你怎么这般不开窍?”
一剑看得急死了,索性从屋梁之上一跃而下,几步上前,抓着陈木凉握笔的手一阵挥斥方遒便写下了一个剑意十足的“木”字。
“是这样,你看清楚了没?”
一剑不经意地一个侧头,差点撞上了陈木凉的唇。
他心一惊,脸迅速红到了脖子根。
一剑的手一抖,迅速将手从陈木凉的手上撤开,眼神闪烁不已地咕囔了一句“笨蛋”,急匆匆地便从门而出。
不出片刻的时间,他便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
“什么啊……就比划了一下,还没看清楚人就走了……有这么教人的吗?”
陈木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着一剑离去的方向白了一眼,数落不已。
但,一剑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她幽怨地深叹一口气,只能抬笔,依照着一剑写的那个“木”字一笔一划地临摹着,试图揣测出其中一剑说的那个剑意,可是怎么也不得要领。
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墨力透纸背,深深烙印在了一张张纸上,又被陈木凉一次又一次地否定。
“不对,再来。”
陈木凉一次次提笔,一次次摇头,一次次将纸张作废,窗外的风亦不知多少次地翻过了地上的废纸。
在一片沙沙声之中,陈木凉高高举着刚写好的一个“木”字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再将目光落在了方才一剑写的那个“木”字上,仔细又看了半晌,才不确定地道了一句——
“这下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隔着门窗,窗外隐身于廊柱后的一剑亦朝着她手中的那张纸望去,不由得眼中微微一阵诧异,轻道了一句:“没想到,这个笨蛋也有勤能补拙的时候?”
只见陈木凉手中的那个“木”字不仅剑意森森,亦比昨天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笔锋之色,令人眼前不由得一亮。
“啊……不行,还得再练练。”
陈木凉又低头握笔,一笔一划认真得很。
她长发从耳际轻垂而下,落在了两侧,如瀑而下。一双月牙般的眸皓亮无比,多了几分认真之色,竟比一旁案桌之上的梨花要明艳上了好几分。
一剑隔着纸窗的距离愣愣地看着她仔细练字的这一幕,忽然觉得这一刻的风好温柔,空气好新鲜,梨花好香。
她,有点摄人心魄的味道。
一剑身后的梨花随风狂舞而起,卷上了屋檐之上,又纷纷扬扬落下,像极了初夏极其美好的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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