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也说及此处,刘行猛然反应过来:“因为涉及祁山一条人命,若家书上真的写明了他这些年一直在荣府当差,那么,我们要调查祁山被害的真相,就一定会从荣府入手!
而一旦开始调查,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便有被暴露的可能!”
“不错,所以不论如何,为了不被卷入风波,他们一定会冒险尝试!”
明白过来,黄三儿刘行面上的神色不禁有些得意,而更多的,还是对那荣升安的嘲讽不屑。
可微微扬笑几息过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沉下脸色。
如今,荣府的人自投罗网,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大人不得不审受此案。
而案件的真相,不论能否查明,都会对他的官途产生影响。
即是说,这起案子,出力越多,会越不讨好……
看清楚了其中的厉害,黄三儿刘行两个,相视一眼,脚上的步子不由放缓几分。
高也没有留意到二人的小心思,仍旧大步前行。
入堂即见三名黑衣男子,被押捆在府堂正中,四围站满了衙役,都一眨不眨地将几人守着。
衙役们腰间的佩刀牢牢握紧,做好了随时出鞘的准备,只要几人有逃跑的心思,便会拔刀将他们彻底“制服”。
见到高也,衙役们齐齐问好,后各退两步,为高也腾开位置。
走近后,高也没有立即开始问询,先借着堂内的灯光打量了几名黑衣一阵,然后才蹲身到其中一人跟前,可开口问的,却不与祁山或老渔夫的死相关:
“你们府上,可有一个叫卫明天的人?他的妻子,左颊上有一颗肉痣,儿子方及冠不久,下巴上有一条长约一寸的疤……”
一边说,高也一边同几人比划,被问的人一脸茫然,听高也问话的人,也是不明所以。
卫明天,即是老渔夫卫大海的儿子,今日知府宣布退堂后不久,他们曾听见高也问过祁成。
那之后,高也也一直在和捕快小明全城搜找这几人。
但大都只知道他们三人,五年之前还在城西的一家茶园里表演口技,之后便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没有人见过他们。
祁成也说,若不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有人送钱给老渔夫补贴家用,他们恐怕都要以为,那一家三口,早已不在人世。
而堂内抵背而坐的几名黑衣,听到高也口中的卫明天几字,皆摇头表示不知。
可当高也描述完母子俩的特征,一旁没被问到的一人不太确定地回问了一句:“官爷你说的,可是那个,会口技的荣明?”
说到荣明,几人的面色明显都有所缓和,一副“原来是问他们几个”的表情,但没有人再应话,似乎方才的反问不过高也的幻听。
见几人如此,高也嘴角不由一扬,“你们想做荣府忠实的走狗,装傻不语,是你们的自由,本总捕不仅不会严刑逼供,相反,还会将你们毫发无伤的放回去!那两封家书,也可以直接给你们……”
闻言,三名黑衣喜出望外,都不由惊喜发问:“此话当真?!”
黄三儿刘行没有跟进堂,此刻高也身边除了那些个看守的衙役,便只有捕快小明。
听到他说要放人走,小明神色有些慌张,忙道:“头儿!这可使不得啊!”
高也扬手打断他的后话,嘴角越扬越高:“但本总捕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被捕被审的消息,也会一并传回荣府!
想想看,如果你们是荣家的升安老爷,看着本该九死一生的手下,被抓后,居然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而且带回府的家书,还是由官府主动提供,也不知道,他会相信你们果真耿耿忠心多一些,还是,你们合同官府给他设了一个局,逼他就范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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