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楼雅间。
余承天正和余谨对棋,两人难分伯仲,余欢来时,就听得父亲操劳的一手下棋一手揉腰。
余欢轻声地走到他身后,替父亲捏捏肩揉揉腰,就看得大哥哥余谨的白棋已经穷途末路,她看向余谨。
余谨正苦恼地该怎样破这僵局,余承天却看向余欢的方向,低声道:“廖先生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余欢眼神一怔,手下却没有停下动作,她乖顺地讲:“廖先生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我闲逛。”
余承天又放下一颗黑子,这下余谨更是挠头挠得厉害,偏偏余承天一副不带笑的望着余欢。
“没有时间他不会挤出来吗?把我女儿一人撂在这,他也做得出来?”
“哎呀父亲~”
“别替他讲话,虽然老夫许久不在朝堂,但老夫也还有些旧部,也知道朝堂上的风云诡谲,他一个人需得面对一群虎狼,可这么些年他不也走过来了嘛,现在倒想当得个缩头乌龟了?”余承天像是要发一肚子牢骚,余欢和余谨都只得听着。
他们兄妹三个自小没了母亲,父亲一半做爹一半做妈,将三个孩子拉扯大,对兄妹三个一视同仁,也不会因余欢是女儿身就不管她。
“小余儿。”余承天喊着。
“啊?父亲您……”
“你小哥哥去边疆也好些天了吧?我有点想他了,这都成口头禅了,都怪那混小子在我耳边唠叨。”
余欢却笑了,走到他面前:“父亲真的太想小哥哥了,小哥哥也是,怎么也不给家里捎封信?父亲您不知道,我听廖先生说边疆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小哥哥那小身板会不会不适应?”
余欢说这话时,余承天也是想起了余椹那小身板,余椹自小就不高,还是长大了些往上蹿的。
余欢朝余谨眨眨眼,示意他可以挪动一个棋子,余谨笑笑,偷偷挪了已经死路的棋子。
“小谨,你说小椹他那小身板会不会承受不住?”余承天冷不丁地朝余谨发问。
余谨放下手中的棋子,眼里似是蒙了一层雾气,他说:“小椹虽然混了些,但好歹已经坐上了前锋的位置,再说,他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德性,您又不是不知道?”
在余承天笑时,余欢忽然听得外面有些响声,余谨朝她点点头。
余欢胆子忽然就大了:“父亲可还记得小哥哥从小就是咱们这条街的恶霸,几乎所有的小孩子见了小哥哥就跑,小哥哥当时可就扬名立万了,那还有人敢欺负他。”
余承天点点头,说的也是,那混小子儿时耀武扬威的,三两句话就能有七八十个跟随的,跟个无法无天的孙猴子一般,哪有人欺负得了他。
“哎对了,廖槿是小椹的将军吧?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小椹的事情?”余欢见父亲如此关心小哥哥,自是从哪里走漏了什么风声。
余欢摇摇头:“廖先生刚回来,想必那边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父亲你就放心吧,不是还有廖先生在嘛。”
余承天无奈的捏捏余欢的脸,一脸宠溺地说:“你啊你,现在就开始护犊子了,这以后不得被降着了。不行不行,小谨哪,你以后得多照顾照顾你妹妹,省得她被人欺负了去。”
余谨应下来后,余承天就继续与他下棋了,余欢也只好就此别过,毕竟,她刚刚除了听见小哥哥的声音外,还听见了其他的,她得出去看看。
此时正值晌午,外面更显热了些,商贩们都匆匆躲进了帐篷底下,轻摇着扇子听风凉话。
余欢在看见一个行事匆匆的人后,紧跟着来到了一偏僻的小巷,她四下看去,那人也没有了踪影,好像是知道她要过来一样。
忽然一个哨子被吹响,余欢警惕的看着四周,总觉得这小巷怪怪的,小巷位于这条街道的尽头,偶尔耷拉几棵爬山虎,并不很茂密的遮挡着些许阳光。
但,还是不对劲。
余欢的眼神望着四周,只觉要有什么东西从一处窜出来,而且是那种尖牙利嘴的玩意儿。
她慢慢退到挨着墙的位置,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洞,总觉得会出来什么。
但害怕总归是害怕,她仔细想了一下,毕竟刚才那人她也没看见具体长什么样,而且说不准他也被人追杀。
她一下子便松懈了,这时——
她忽然闻到一阵清香,不知来处,她三两下从腰间拿出了一枚针,在那香味靠近时,低身往后扔去,那枚针正落到了那人的腿部。
她抬头一看,哎?小哥哥?
“小哥哥你大白天的干什么要装神弄鬼啊?差点吓死我了。”余欢撇撇嘴朝他那边走着。
余椹只觉腿上一疼,手赶紧扶住墙壁:“小余儿你,还挺厉害的。你这招是跟谁学的?有空教教我呗?”
余欢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小药丸,“小哥哥,把这个吃了,那针上有剧毒,你一时半会好不了。”
余椹一脸苍白,没想到毒性这么快:“小余儿你这,都可以当暗探了。”
“都中毒了小哥哥你能不能乖一些?我扶你到那边坐会儿,这毒怕阳光。”
“这毒除了怕阳光还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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