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嘛,肯定是家里的盐好啊。”范正卿答道。
范家做菜的盐都是秦睿自己过滤提炼的精盐,不像外面的粗盐又咸又涩,还黄不拉几的难看。
“你的意思是能大量制造这种精盐?”范正卿眼中露出精光,立马将冯宝的事情抛到一边去了。
秦睿点了点头,没出声。
“可是如果他们学会了制造玻璃,那我们怎么办?”玻璃现在是范府海量财富最关键的来源,范正卿还是有点担心。
“冯宝懂吗?”秦睿笑了笑,看了看范正卿,“玻璃制造,看似简单,其实还是有些技巧在里面。就算他们试制出来,我们早就把该赚的钱赚到了,然后再把技术卖出去,让他们自由竞争,多好。”
“一年几百万的利润呢!”范正卿的心疼的说道。
“三叔,按照现在这个价格,大明能拿得出钱装玻璃的人,基本上被我们收割了。”秦睿毫不在乎的说道。“在接下去,要么降价,要么出货量急剧萎缩。”
“你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今年秋天的出货量是没有预想的那么多。”范正卿低头思索了一下,觉得秦睿说道有道理,开口说道。“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盯上盐了?”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虽然海盐提纯技术早就在秦睿抽屉中锁着,该立牌坊还得立啊。
很快,天津卫所市面上就有了一个传言,范家很恼火盐商绑架了范家的工作人员,如果盐商今天未时不放人,范家将此视为对范氏集团、对太子殿下的挑衅,将全面介入大明盐业,让盐商无利可图。范家将与一个月后免费向静海县、武清县所有在册民户提供精盐两斤。
消息一出来,整个天津卫所震惊了。
静海县,一处山庄内,一群人聚在了一起。
“吴掌柜,您说现在怎么办吧?范家现在已经知道是我们干的了?”一个人脸色焦灼的说道。
“是呀,姓范的这是准备破釜沉舟啊。”另外一个人说道。
“诸位,稍安勿躁。”被称为吴掌柜的人,手捋了捋胡须,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说道,“难道诸位不想一下,范家为什么会如此急切吗?”
“为什么?吴掌柜,您哪,就不要抻着了,都知道您是智多星。”一个人急色的说道。
“我们抓到了他们的七寸了,范家这是狗急跳墙了。”吴掌柜面有得色,说道,“诸位请想一想,如果这个人不重要,范家至于花这么大代价吗?”
“可是范家已经知道是我们干的了,而且范家的后台是太子,我们怎么能斗得过呢?”其中一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呀。他们是官,我们是商。怎么斗得过呢?”边上的人附和道。
“我们有钱,钱能通神,官又怎样?我们斗倒过多少官。”吴掌柜眼中露出一丝轻蔑的眼神。“诸位如果怕了,就想想范家一年近千万的流水。我们东家下了决心要把这个技术拿到手,如果各位觉得为难,江家绝不会强人所难。”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粗狂的声音喊了出来,“娘的,怕个毬,我们卖盐的,本来就是富贵险中求,谁手底下没几条人命,干了。”
“对,干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应和着,而吴掌柜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群盐商是晋商,大明自开国以来,食盐采用“边中海支”的开中法专卖制度,即盐商在九边缴纳粮食,换取食盐运销资格——盐引,这就是“边中”;拿到盐引之后,再到朝廷在海边的盐课提举司或者都转运盐使司支取海盐。简而言之就是用粮食换盐,不用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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