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去,整个天津卫人都疯了,50文一斤,比粮食都贵,闲着没事干的大人小孩都加入了挖蚯蚓的队伍,天津卫所里的大头兵也偷偷的加入其中,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秦睿回道范府,让管家范恩大范围收购鸡鸭鹅猪牛羊和鱼苗,这让范恩表示不解,但不理解没关系,执行就好了。
紫禁城,暖阁,内阁大臣刘健正在面圣。
端坐在御座之上的弘治,眼睛死死的盯着秦睿的来信,细看,手在微微的颤抖。秦睿在信里表示愿以自己名下所有项目的2成份子赠予太子殿下,太子登基以前由内帑持有,并承诺每年至少分红50万两现银。弘治九年,整个国库现银收入才不足十万两,秦睿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用50万两以充内帑。
其实这也不能说弘治撒谎,弘治年间大明国力蒸蒸日上,年收入超过2000万两白银,这是折算之后的财政收入,大部分以粮食和宝钞来缴纳,只有少量的现银。现银是万历之后才开始逐渐以现银方式取代一些实物收税。
但民间的银子却是浩如烟海,史料中记载朱厚照两大幸臣刘瑾与钱宁被抄家后,刘瑾名下“金共一千二百五万七千八百两,银共二万五千九百五十八万三千六百两”,钱宁“金七十摃,共十万五千两。银二千四百九十摃,共四百九十八万两”,对于刘瑾的统计数字大家存在争议,但钱宁贪腐所得,都是实实在在。闯王打进北京城,30天抄家抄出亿两白银也是史实,这还是北京城一个地方,所以可见民间富有之程度。
弘治皇帝嘴角微微颤抖,大脑在飞速旋转,然后不断地回忆锦衣卫每天送来关于天津卫的情报。从锦衣卫的反馈来看,秦睿教授屯田清吏司人的内容确实匪夷所思,但他所教授的那些内容,却实实在在的做出来了。太子通过私人渠道送来了香水、纯露、镜子:那镜子明亮如银,纤毫毕显,比铜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纯露自己也品尝过,喝了之后唇齿留香;皇后用上香水之后,自己的欲望竟比以前强烈许多。
财帛动人心啊,皇帝也缺钱不能免俗啊,赏赐要花钱、宫廷修缮要花钱。
“刘卿,你说秦睿此人如何?”弘治长身而起,在暖阁中踱了两步,沉吟问道。
“陛下,”刘健脸色微微一敛,躬身回道:“臣多次说过,秦睿此子学识远卓,深不可测。奇思妙想,多如瀚海。”
弘治点了点头,和自己判断所去不远,又开口问道,“你说秦睿理财能力如何?”
刘健心里暗想,难不成自己跟秦睿合作卖香水的事情被弘治知道了?不能啊?只是口头约定,而且临时起意,锦衣卫就算再无孔不入,也不能探测到啊。
心中百转千念,只能压抑不安,躬身回道:“秦睿曾与臣谈过商贾之道,说天下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也谈论过王荆公施政之得失。”
“哦,不知道秦睿对王荆公有何评价。”弘治皇帝眉梢微微一挑,转身回到御座之上,取了茶盏,轻抿一口,开口问道。
“秦睿的观点是王荆公是敛财,而非理财。”刘健抬起双眸,看着弘治皇帝,说道。
“这个观点倒是新颖,说来听听。”弘治听了刘健的回复,显得极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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