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李泰愤愤然说道:“我从小读书多么努力?凭什么你们用一两个儒术,就抹平了这一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怎么叫儒术呢?你也不是学不会,谁让你不学来着?”
“我不是不学!”李泰固执道:“我是要等考完了再学,不然我怎么知道,我这些年学的东西到底有用没用?”说罢,他示威地看了二人一眼,道:“看着吧,等榜下来了,我必定是状元!”
“那就等着看吧,我还觉得我是状元呢。”李牧笑呵呵地说道,李泰现如今比从前可强多了,不那么刻板,也没那么心眼多了。偶尔兄弟间的斗嘴,李牧还觉得莫名的有些喜欢呢。
三人沿着贡院的路往前走,马周微微落后半步。他心里明白,这二位皇子之间的事情,不要说他是个寒门子弟,就算他是世家子弟,也没有插嘴的份儿。
李牧也没把马周当外人,和李泰的聊天,也没有避讳他:“青雀啊,你不用当状元,如果你名列三鼎甲内,我就奏请父皇,送你个大礼。”
“什么大礼?”李泰还真有些好奇,他知道李牧不随便说话,他说有大礼,那就一定是有大礼。能被李牧称之为大礼的,肯定是不同反响。
“自父皇登基以来,咱们大唐就没有尚书令了,这事儿你是清楚的。”
“嗯。”李泰点点头,道:“因为父皇做过尚书令嘛,再者说,尚书令类比宰相,权柄过重,也不适合存在于朝廷。”说着,他看向李牧,道:“皇兄,你该不会是想举荐我做尚书令吧?哈,且不说我有没有能足以服众的资历,真让我做了,你就不怕我培植亲信,建立党羽,来日你登基的时候逼宫?”
“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皇帝给你做又如何。咱们可是一奶同胞,再说我也不爱当皇帝。”李牧说着,又道:“不过尚书令你是别想了,我举荐父皇也不会同意。我会建议父皇组建内阁,让你入阁理政。”
“内阁?”李泰满脑袋问号,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是一个专供皇帝咨政机构,非重臣要臣不得入阁。内阁之权,在六部尚书之上,但又不能独断事情,只有谋事之权,无专断之权。所有的决断,都要皇帝最终首肯才行。其实现在朝廷也是这样运转的,房相和杜相,基本上就是父皇的咨政之臣,外加上舅父,李靖大将军等几人,其他如六部尚书,多是执行者,而无建议之权。”
“所以,不如就直接改组成内阁,以后办事还方便些。”
李泰聪慧,立刻就明白了内阁的优势所在。
虽然皇帝是明君,但是明君也不能独断一切,想法也不能都是对的。所以他就需要听别人的意见,需要其他人帮他处理事情。以前,这个责任是宰相的,优点是有一个好宰相,皇帝当的就特别省心,但缺点是,很容易大权旁落。
所以自汉以来,宰相的权柄一削再削。实际上,尚书令已经不是完整的宰相了。而到了李世民这儿,干脆不设置尚书令了,左右仆射分管尚书令的职责,也算是进一步的削弱。
而李牧更狠,又给砍了一刀。
把左右仆射的权力,再度分化成多人。而且,还取消了他们的专断权,改为只有议事权,没有决断权,所有的最终决断之权,都归于皇帝,这是变相的在强化君权。
可想而知,这个建议李世民是一定会采纳的。
李泰想了想,道:“皇兄,入阁的事情,兹事体大,就算有人要入阁,那也不能是我。你比较合适一些。”
李牧摆摆手,道:“我可是大唐的太子啊,储君不懂吗?储君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还是你合适。身为皇子,代表皇室入阁参政,理所应当。”说着,他又道:“阁臣未来的成分会非常复杂,你可能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势力的人。这也是为何,我想让你入阁,内阁不能没有皇室的人。有你在,父皇的压力会小很多。”
李泰微微蹙眉,道:“皇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不明白,你把这些事情交给我,那你做什么去?”
“文治的事情交给你,武功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我。天煞盟人神共愤,如今还有余孽没有清除。等科举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会跟父皇申请,带人去一趟南疆,彻底把天煞盟的事情解决掉。同时,我还要带回真腊国的稻种,在江南广泛培育。如果一年能收获两次水稻,百姓挨饿的情况就会得到极大的缓解。”
李牧叹了口气,道:“父皇不能离京,你又这么胖,做不了这些事情,我不亲自出马谁来做?”
“呵!”李泰冷笑一声,道:“皇兄,也不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吧,还当我是三岁稚童吗?我现在可不受你的忽悠了。你这么想出去,除了天煞盟的关系,更多的是想游山玩水吧?”
李牧脸色一垮,道:“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兄弟。猜到了不一定说出来,说你短练你还不服气。”
聊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马周,回头道:“马周,如果你能进三鼎甲,我也会跟父皇谏言,破例让你入阁听政的。”
“他?”李泰看了眼马周,道:“皇兄,我不是看不起寒门啊。这位马周我也听说过,寄宿在中郎将常何家中好几年了。他真有韬略,早就崭露头角了,何必等到今日呢?”
马周脸色灰暗,道:“殿下说得对,马周才疏学浅。”
“非也!”
李牧摆摆手说道;“事情不能这么看,马周就是因为出身寒门,所以举孝廉也轮不到他,只能等着科举。如今参加了科举,是骡子是马,马上就有分晓。如果他真有能力,我绝对是不拘一格举荐。刚刚我不是说了么,内阁就要多样化。得有皇子,得有世家,也得有寒门。如此,当父皇问起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不会偏听偏信。
李泰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你大哥什么时候错过。”
李牧说罢,打了个响指,人消失在了原地。
“又显摆自己的儒术。”李泰气得牙根痒痒,看了眼旁边的马周,道:“他这招,你会不会?”
“也会一点。”马周老实地说道。
“那赶紧走,不走是在迁就我吗?我不用你们迁就!”李泰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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