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李归尘一脸的黑线。
就在刚刚,他被告知,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师妹。
电话是打给自己师父陈师虎的,他本以为老头子只是出门遛弯了,结果没想到对方却告诉他,自己现在正在周游世界,此时此刻正在马尔代夫钓鱼呢。
电话那头,老头子貌似很不耐烦,只是说李归尘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先在寿山斋住下,避一避风头再说,具体的事宜他已经和玉壶交代好了,没事别打扰他的晚年生活,国际长途漫游费很贵...之类的。
玉壶是啥壶?
贫道除了一个闷葫芦,啥也没见到好吗?
还有...
你的晚年生活是不是太潇洒了啊!
李归尘依稀记得自己和师父分别的那一天。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天,他和老头子按照惯例下山采买,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老头子年轻时的红颜知己。
两人一见如故,老头子当即斩断了一头的白发,以71岁的高龄重返红尘,只留下李归尘一人站在风中凌乱。
尼玛...一把年纪还这么任性,你家里人知道吗?
李归尘长舒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入袖子内。
他想了想,转头问少女道:“你叫玉壶?”
少女点了点头。
“陈师虎老先生和你说过,我要来了?”
少女又点了点头。
“那我能先在这住一段时间吗?”
少女又又点了点头。
想了想,李归尘又问:“那个...你能说句话吗?”
少女又又又点了点头。
好吧,你赢了。
要不是刚刚那声“师兄”,李归尘估计会直接把她当成哑巴。
顺着少女的指引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房间的门口,李归尘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定这就是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后,这才掏出从她那里拿来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但足够一个人独自居住了。
将东西收拾好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这次下山比较匆忙,除了身上随身携带的那些东西外,几乎就是“裸奔”。
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将一身的香火气洗干净,客厅沙发上已经整齐的叠好了一套便装,应该是小丫头趁自己洗澡时送来的。
至于老头子是怎么知道他会来寿山斋的,李归尘早已见惯不怪了。
虽然青云观香火不怎么旺,但并不影响陈师虎被武当山推举为当世第一道长。
不管是哲学,还是玄学,甚至是医卜星象,就没有老头子不会的,不通的。
区区未卜先知,并不算什么。
和他呆了几年,李归尘深信,这老头子藏得深着呢。
换好衣服,又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的扎成了一个马尾,李归尘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了整个房间。
客厅很整洁,甚至连一点浮灰都没有,一眼就能看出有人提前整理过。
在客厅的一脚立着一个书架,上面摆的都是道家典籍。
李归尘走到书架前,随手翻了翻,其中大多都是一些道家经典,他都读过了,但也有几本手抄本是他见都没见过的。
大致的翻看了一遍,李归尘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手抄本上。
书没有名字,甚至没有封面,也不知道是抄书的人压根就没抄,还是收藏的人不小心撕掉了。
这本书本来是对前清道光四年的一场醮会的记录,然而李归尘只看了两页,眼睛便陡然一亮。
书中除了记述关于道光四年举办的那场醮会之外,还有意无意的提到了一些道家设坛时所需要的符箓画法,说的玄之又玄,一般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扯淡。
然而李归尘可不是一般人,在金手指的加持下,自己的修为如今已经到了凝气境82%了,对于其中记录的很多东西都有着远超常人的理解。
他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就发现这本书存在的真实用意,其实就是为了记录那几张符箓的画法。
至于那些看似寻常的设坛做法,反而才是在扯淡。
李归尘还记得自己师父曾经和自己说过,道家那些老东西都不是什么好鸟,就喜欢干这些把“真道”说成“假道”的事,让后来的有缘人自行顿悟。
每每提及此事,他老人家无不是顿足捶胸。
“悟?悟你奶奶个腿,再悟几年,道教就亡了。”
当时李归尘还觉得,自己师父这么说自己的祖师爷们,是不是有点欺师灭祖啊。
直到他看到这本书,才明白师父这话的真正用意。
“悟?悟你奶奶个腿,再悟几年,道教就亡了。”
李归尘坐在沙发上,学着自己师父当年的样子,顿足捶胸的骂了起来。
黄纸,毛笔,朱砂,这些东西寿山斋里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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