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镇岳被问得语塞,片刻后,却是愤怒道:
“你这十八年怎么长大的?不是有人收养了你?你就没学到一点好?”
“是有人收养我,可他们只是把我当佣人、当奴仆。
他们只教我种田种地、喂猪喂牛,甚至教我去垃圾堆里捡什么样的垃圾能卖钱!
在别的孩子读书认字时,我顶着毒辣的太阳,在田里栽秧打谷,田里的稀泥水能淹没到我的腰。
在别的孩子坐家里看电视时,我扛着一捆又一捆沉重的柴回家,肩膀上满是勒出来的血痕。
在别的孩子培训舞蹈音乐才能时,我衣衫褴褛在垃圾桶里、挨个挨个翻找矿泉水瓶。
有时候找不到瓶子,反倒被玻璃划破满手的血。
我没有读过一天书,进过一天教室,甚至连买本书都是奢侈。
你让我和他们学,是学怎么省吃俭用?还是学怎么在寒冬腊月里找到一口能果腹的东西?”权俏反问。
明明说着那些话,可她脸上没有任何悲伤,有的只是长期磨炼出来的坚韧。
屋子里的众人语塞,隐隐有些被触动。
可权俏需要得不是同情!
她盯着权镇岳冷声道:“权镇国,你记住!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资格骂我没教养,但唯独你!”
权镇国脸色一片铁青,大手紧握成了拳头。
权俏竟然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
即便她是受了不少苦,可他终究是她的父亲,是这个家的家主!
他冷眼盯着权俏:“权俏,你这些年是吃了很多苦,可这和我无关。
当年是你母亲自己得了失心疯跑出去,我找了她整整一年。
你没有资格怪我,我还终究是你的父亲,你和我说话,注意你的分寸!”
呵!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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