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浓黑,长廊里面灯光昏黄。
秦亦寒坐在长椅上,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个离自己只有两米远的女人。
少女穿着一身粉色的晚礼服,整个人纤手柔弱,左边肩膀上,还有一道指甲划出来的长长的血痕。
她柔软纯净,说出来的话仿佛没经过大脑一般地天真。
可却偏偏,仿佛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眯眸看着她,眸色幽深不见底。
大概是感受到男人的目光,苏小离顿了顿,“那个……没什么事儿,我先走啦!”
说完,少女拎着裙子,飞快地向着主宅的方向跑去了。
看着她奔跑时被夜风吹起的长发,男人微微地拧了拧眉,从衣兜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吃了下去。
一旁的白城看着他吃药的模样,连忙凑上来关切了起来:
“二少,您不舒服?”
“您身体一直都很健壮啊,怎么会随身带着药?”
“您刚刚的呼吸也不太稳,要不要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秦亦寒拧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白城这才闭了嘴。
男人闭上眼睛靠在长椅上,“让你带她去买礼服,没让你给她买这么暴露诱人的。”
白城一怔,下意识地朝着苏小离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夫人穿的一点都不露啊!
除了露出肩膀之外,其他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的!
而且也不诱人啊!
很清纯啊!
“再去一次商场。”
男人依然闭着眼睛,声音淡漠,“给她买个披肩。”
白城:“……”
“夫人就露了肩膀这一点的地方……这也要遮住吗?”
秦亦寒拧眉,冰冷地扫了他一眼,“没看到她肩膀受伤了?”
白城:“好的,我现在马上去!”
说完,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地离开了。
秦亦寒又靠在长椅上平缓了许久,才忍住了体内的澎湃。
多亏了温宿南的药。
否则的话,他可能不会让她离开……
“你当心点吃,别吃太多,容易影响身体功能!”
耳边浮现出温宿南苦口婆心的话。
男人抬手摸了摸下巴,看着苏小离离开的方向。
这药,看来真不能吃太久。
……
苏小离跑了很远。
确定秦子墨那个变态再也看不到她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少女白皙圆润的左肩处,一条蜿蜒丑陋的血痕爬在上面,十分难看。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最后从手包里拿出平时用的勾线笔,沾着随身携带的口红,沿着左肩血痕的线条,画了一枝栩栩如生的花藤。
其实她有点绘画天赋的,以前妈妈还活着的时候,还给她报过美术班。
后来妈妈死了,她到了舅舅家去寄人篱下。
舅舅也提议送她去学美术,可舅舅家条件有限,苏小离也舍不得让舅舅舅妈那么累,所以美术这件事她就放下了。
将伤口处理好之后,主宅那边也响起了晚宴开始的喧闹声。
苏小离连忙提着裙摆进了会场。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有钱人的宴会。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每个人都穿着盛装,在会场里面三三两两地闲谈,喝酒。
苏小离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
女人舒了口气,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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