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里的烛火摇曳了两下,就噗的一声熄灭了,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冯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觉得浑身发冷。
那个贼人,她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如果是西平侯府的人,她应该会一眼认出。
所以说,可以肯定她不是西平侯府的。
也肯定不是定安侯府,因为定安侯府里除了几个亲近的,其他的人她也不认识。
可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来自何处?
那帮人押着贼人闹哄哄地离开了,少女呆呆站在原地,还在绞尽脑汁地想。
萧玉墨走出老远,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黑暗中依稀有道纤细的身影站在树下一动不动,风把她的裙角吹起,吹得霍霍作响。
男子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想回去,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跟着那群人转身离开。
冯姝弯腰从从地上捡起那只熄灭的灯笼,飞快地跟着跑去。
要想弄清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究竟来自何处,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多看几眼那个贼人。
贼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押到了门口,萧玉墨和五皇子正在和冯远章告别。
五皇子在花厅里东张西望:“侯爷,你女儿人呢?”
这话要是别的男子问,定安侯说不定就要暴怒了。
可问话的人是五皇子,他也只能受住了。
冯远章尴尬地笑笑:“想必小女受了惊吓,已经先一步回去了。”
冯姝站在花厅外面,看着被众人押着的贼人,只觉的心惊肉跳。
她终于想这个贼人是谁了。
虽然他长高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一些变化,但她还是认出,这个人是晋王府的一名侍卫。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小厮,其实是晋王世子的贴身保镖。
晋王府在秦川一带,那里有山有水,风景很是优美,冯姝小时候很喜欢去那里玩,和表哥的感情一直很好。
这名侍卫好像叫小吉,她记得他武功很厉害。
如果不是受了重伤,这些人还不一定能抓到他。
上次在朱雀街,那个老乞丐说,当年围剿晋王府的时候,正是止表哥大婚的日子,一身喜服的止表哥和新娘被当场刺死在洞房门口。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冯姝便觉得心如刀绞。
晋王府几乎全军覆没,止表哥也死了,为什么小吉没有死?
冯姝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腔,为了不让大家看到她的失态,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掉头走了。
阿桃和紫陌已经提前回到了院子里。
看到冯姝跌跌撞撞地跑回来,紫陌吓了一跳:“姑娘,您怎么跑得气喘吁吁的?是不是那些人又来了?”
冯姝摇摇头,只是问:“阿桃呢?”
“阿桃在那屋,”紫陌指了指里面的一扇门。
冯姝走了进去,看到阿桃坐在桌子前,低唤了一声:“阿桃。”
阿桃大概有心思,屋内没有点灯,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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