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到一处府邸前,冯姝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座非常气派的府邸,可两扇大门的铜环上却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大白天怎么锁着门?
冯姝怔了一下。
“卖糖葫芦啦——”一名卖糖葫芦的小贩经过,肩上扛着个草靶子,上面擦着串成串的红果子。
冯姝叫住小贩,递过一角银子,从草靶子上摘下一串糖葫芦道:“这位大叔,请问前面那座府邸怎么像没人了?”
难道是搬家了吗?
之前好像没听父亲说另外置了宅子啊?
再说了,西平侯府邸位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街,别的任何一处也没这里繁华,为什么要搬家呢?
小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名衙役,压低声音道:“姑娘是外地人吗吧?难道你没听说,西平侯府去年因为谋反被灭了满门?”
冯姝手一抖,糖葫芦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小贩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糖葫芦,狐疑道:“姑娘,你难道认识西平侯府的人?”
冯姝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道:“不认识,就是好奇而已,一年前我经过这里时,觉得这府邸很气派,今天一见却变了个样子。”
“一年前的西平侯府如日中天,可今非昔比了,听大叔一句劝,这里是个是非之地,若不想惹上麻烦,还是赶紧离开吧。”
小贩说完转身就走,
少女忽然一把拉住他,并塞过去一锭银子。
小贩诧异道:“姑娘,你还有什么事?”
冯姝竭力压制着心慌,低声问:“大叔可不可以告诉我,这西平侯府究竟是因为什么事遭此横祸?”
小贩本不想多说,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分量不轻,只得把少女拉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压低声音道:“听这附近的人说,一年前,西平侯私通敌国,犯下了谋逆之罪,全府上下几百口人全被处决了,这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姑娘,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我劝你就不要再打听了,以免引火上上身。”
小贩说完这话,就脚底抹油溜了。
冯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只觉得遍体生寒。
紫陌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姑娘,您怎么走那么快?让婢子一顿好找。”
冯姝对小丫鬟的话无动于衷,耳边还在响着刚才男子的话:私通敌国?谋逆大罪?
这怎么可能?
父亲是大周的常胜将军,曾经为了击退南齐蛮夷,浴血奋战了三天三夜,身上受的伤千疮百孔,可他们竟然说父亲某逆?
紫陌见自家姑娘站在那儿发呆,不由得上前拉了她一把,谁想这一拉,冯姝忽然喷出一口血,随即缓缓倒在了地上。
小丫鬟大惊失色:“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这边的嘈杂声引起了远处几名衙役的注意,为首的衙役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她们:“什么人?”
上峰交代过,西平侯府可能有漏网之鱼,让他们几个在附近巡逻,发现可疑人就要立刻抓起来。
眼前这女子已经在这儿站在这儿好一会儿了,神情不大对劲,莫非这小娘子和西平侯府的逃犯有牵连?
远远走来的钱三一见情形不对,急忙上前来对着衙役拱手赔笑道:“差爷,我们姑娘从小就患有痴傻症,夫人不放心让小的盯着,小的一个不注意,大姑娘就跑到了这里,还请差爷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姑娘。”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竟然患有痴傻症?
衙役不由得抬起头,重新看向冯姝。
只见这姑娘虽然生得漂亮,一双眼睛却木呆呆的,看起来的确不大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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