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游戏人间,骑士执掌城市,魔兽肆虐荒野,森林里潜伏尖耳朵的精灵,深山大川隐藏粗壮的矮人和巨人,上半身是美丽的女人而下半身是披着鳞片的漂亮的鱼尾的美人鱼畅游大海,而天空中飞龙纵横!
迷迷糊糊中,脑海翻腾,画面像电影跳帧一般转换,神奇而魔幻。
如果说,睁开眼睛前,他觉得身陷奇幻的梦境,那么现在他的头顶悬着一只活生生的神奇生物,仅仅一只手掌那么长,毛发洁白,眼睛和鼻头漆黑如墨,像是博美犬,体型偏小还胖了一圈。
关键是它身在空中,接近天花板,扇动一对洁白的翅膀,盘旋。
它微微张着小嘴,吐着小尖舌头,眼里充满贪婪,口角挂着口水,似乎是想要吃东西,被阻止了。嘴馋却吃不到,心有不甘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他难以置信,以为看花了眼,使劲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看过去,它还在,也闭上眼睛一小会儿,也看过来;连续眨动几下眼睛,再看过去,它也快速眨眼,看回来。
床上眼睛向上看,空中的眼睛看下来,大眼对小眼。
它在模仿,动作惟妙惟肖。
飞行的狗!
花了很长时间,他才接受这个事实,不是白色的鸟儿,不是长翅膀的天使,也不是精灵或者妖精,而是一条狗,一条长翅膀的狗。
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也许又是一个荒唐不经的梦,验证的方法很简单,掐大腿、咬手指。
“哎呦!”右手一抬,上臂的疼痛直钻脑核,他尖叫出声,额头冷汗涔涔。
低头看,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右胳膊被五花大绑,粗劣的白布,绑缚两块夹板,血仍在渗出,却是黑的。
“艾尔文,你醒了。”颤巍巍的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旁边有人!
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升起,一副光圈道道的大眼镜凑过来,一把雪白的胡须飘浮,他侧脸,那人约莫六十多岁,身着白袍,面色苍老,下巴的白胡子可以做扫把,而头顶却寸草不生。
这位老人刚才趴在床边打瞌睡,而他的注意力全被那只飞行的狗吸引,没注意到。
“大人,你醒了。”
“你醒了,大人。”
脑袋后面有问候的声音,恭敬而谦卑。他侧了侧脸,视线向后,床头后面靠墙站着三个人,一位是矮小的瘦子,另一位胖墩墩的身材,肥胖的脸庞满面憨厚,凭直觉就知道是个厨师。
而第三个人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他双手擎一把大剑,剑尖对着悬空的白色小狗,视线专注,面色严肃,一脸警惕,好像那只可爱的小东西很危险的样子。
怎么回事?
他这才开始打量四周,灯光摇曳,居然是白蜡烛,墙壁黑一块白一块,与天花板相接的角落挂着蜘蛛网,古老的床、桌椅板凳都是原木材质,有些年头了,颜色暗褐,整个房间从斑驳墙壁、黑亮家具到人的沧桑脸庞都渗透着一股简陋、衰败而又陈腐的气息。
除了那条小狗,活泼可爱,充满灵动。
人在床上,却不是医院的病床,他很困惑,没有任何任何熟悉的人和物,包括空气和声音。
“太好了,药起作用了,学士开的方子,配的药,我,我,炒的材料,熬的汤,嘿嘿……嘿嘿……”
胖子一边憨厚地笑着搓手,一边报功。
一经提醒,满嘴涌起苦涩苦涩,感觉含着一块黄连,炒糊的黄连。
“我替大人剪断毒箭,清理伤口、包扎绷带,为了防止脱落,还缝制了一边,针脚又细又密,比给王后缝制的晚礼服更加……”
“……嘘,别吵。”
瘦子不甘落后,讲出自己的贡献,可这话也太多了点,老人停下替他擦拭额头汗珠的手,呵斥的嗓音虽低沉却声色俱厉。
看得出老人很有权威,胖子和瘦子唯唯诺诺的后退,老人竖起枕头,扶他慢慢起身,靠在床头。
他们是谁?怎么回事?
记忆片段涌出。
那位老人是学士,也是他的老师,贝尔德?斯威夫特先生,一直负责他的学识教育,如今更要兼任银沙领的治理任务,协助学生治理整个封地。
身后的胖子是厨师汤姆,而瘦子是裁缝莫里斯,持剑的男子是侍卫队长肯特?卡达克。
而他……他是,艾尔文?塞巴斯蒂安。
他穿越了。
他性格开朗,活泼奔放,是母亲的好儿子,儿子的好爸爸,妻子的好丈夫,朋友的好朋友,战友的好战友和邻居的好邻居。职业是武警消防部队军官,平时学习**好做好事,灾时则不惧危险,赴汤蹈火,一往无前。
那天商场大火熊熊,他背着一位金发碧眼,一脸白胡子,跟圣诞老人一样的外国友人朝外冲。
但是,很不幸,楼房塌陷,火焰扑面。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的是那位“圣诞老人”在耳边声音慈祥地念叨了一声:“好人要有好报。”
然后,他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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