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整个安克顿都乱成一锅粥了!”
看着街道上混乱的场面,靠在墙边的查理咽了咽唾沫,艰难地说道。
“他们疯了,全都疯了!天呐……”
年轻的少尉无助地蹲坐在地上,他的双手深深埋进金色长发之中,军服上沾满血污,上面的血迹除了武装市民外,还有战友的。
看着少尉的狼狈样,查理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呵斥对方,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多伊尔上尉已经死了,120人的连队此时就剩下87人了。
谁也没想到,那帮高喊推翻国王的武装市民居然能将沉重的火炮搬上街道,还他娘的用葡萄弹对他们开炮?
查理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们营才和团部联系上准备汇合,前方就和一伙火力强大的武装暴徒交战,他所在的连队还没顶上去,就看见暴徒们合力将一门火炮推了出来,点燃引线,朝他们发射了铺天盖地的葡萄弹……
那简直是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无数葡萄弹扫过这条街,将挡在街道上的官兵悉数射翻,一团团血雾占据了查理的视网膜,多伊尔上尉直接被一发弹丸掀翻头盖骨,从他头颅里飞出来的脑浆甚至溅到了查理脸上,让他到现在都忘不掉那温热的粘稠触感。
仅仅一炮,部署在街道上的一整个营就被打得损失惨重,溃不成军,查理所在的连队因为位置靠后而幸免于难,只有少数人阵亡——在那之后,查理迅速带着军心动摇的士兵撤退,躲进这栋自带院子的小公寓内。
在多伊尔上尉阵亡后,他作为军衔最高的军官,顺理成章地成为这支溃兵的指挥官。
但查理并没有感到高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多伊尔上尉头盖骨被掀翻的画面,这让他痛苦万分。
和查理同样痛苦的还有第二旅的指挥官哈尔维·贝尔兰准将以及和他在一起的埃德尔·诺克斯一行人,护送他们的部队在路上遇到大量武装市民的阻击,几度停滞不前,后面又收到了军营陷落的消息,并且遭到携带火炮的工人突击队的迎头痛击,还在战斗中的部队顿时失去战斗力,全线溃败。
在狭窄的巷战中,葡萄弹简直是神器一般的存在,哪怕是再精锐的部队在这个狭窄的环境中遭到正面葡萄弹轰击,都会被打得溃不成军,旅指挥部因此不得不带着残兵撤入附近的圣灵大教堂固守,并呼叫周围城区的友军部队赶来支援。
然而他们的援军注定不会来了,埃克尔·桑托斯在从俘虏口中得知第二旅指挥官躲进了眼前的大教堂后,便命令工人突击队和武装市民尽全力拦截附近的官兵,他心里非常清楚,只要能够劝降第二旅的指挥官,那么他的势力将会获得极大的增强。
那些新晋贵族就是仗着第二旅的支持才拿到了今天这场行动的主导权,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主导权落到了拥有全城市民支持的他们身上。
还有那些新晋贵族,在得势之后桑托斯对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他清楚的认识到,只靠没有接受过系统性训练的泥腿子组成的军队是无法与边境那十几万王国陆军抗衡的,因此新晋贵族也成了他们需要争取的对象——他们出人,新晋贵族出钱,两者合作才能对抗旧贵族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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