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大型委托单,天机阁的成员,极为重视,全员出动,卯足劲准备打响名头。
“送财上门咯。”皮猴干瘦干瘦的,左手断了三根手指。
他吆喝一嗓门,挑着担干柴,扣响了眼前的门环。
卖柴火不叫卖,柴同财音,这样叫卖才不会被家主人轰出来,谁会把财轰走呢,遇到卖柴的,主家就算不缺,多半也会买点意思意思,这叫请财进门,图个吉利。
混迹市井的竹林小伙伴,深谙此道。
“不要,去去去。”门缝拉开一条缝,看清外面来人,又再度打开,一张不耐烦的中年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大叔,您就买点吧,您看,这柴火干爽着呢,小子上山砍的,保管禁烧又少烟。”皮猴拍着木柴,陪着笑脸,刻意把断指的手露出来吸引中年男人的注意,他的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往门内瞄去,一触即收。
“用不着,不做饭,不需要。”中年人推搡开皮猴,下意识做了个背手的动作,抬起下巴态度倨傲道:“下次不要来了,再来就把你抓进官府。”
皮猴似乎被吓到了,脸上露出害怕的情绪,连连后退摆手道:“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他唯唯诺诺地边点头哈腰,抱着柴火往后退,一个为了生活所迫,想要赚点小钱,被吓得胆战心惊的穷苦残疾孩子形象被他演绎得像模像样。
其实也不用演,就在前几个月,这就是他真实的日常生活。
皮猴收着点,就是本色出演。
中年男子见皮猴走远,转身进屋掩上房门。
“怎么样,瞧出异常没?”寇豆软香投怀,身若无骨挤进中年男人怀里,恨不得把身子骨揉进对方身体里。
中年男人双手托起寇豆的臀儿,上下其手道:“你想多了,就一个手有残疾的孩子,京都卖柴火的多了去了,这样的贱民,我每天都要打发好几个。”
“我直觉很不舒服,一路走来,老感觉有什么人盯着似的。”寇豆按住中年男人不老实的手,嗔道:“你别急呀,我在说正经事呢。”
“咱这不就是正经事吗。”中年男人嘴上应着,手上不停,更加肆无忌惮。
寇豆拍掉中年男人不老实的手,急道:“我说真的,咱们的事不会被人盯上了吧,要是坏了姑姑大事,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中年男人闻言明显一愣,色急的心情被人浇了一瓢冷水,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沉思片刻,说道:“你这样说倒是提醒我了,林塚侯的死是一招万不得已的险棋,大理寺已经插手了,这些日子,咱们要少来往。”
“还不是因为你。”寇豆手指点在中年男人额头上,嗔怒道:“要不是非要去我那寻刺激,也不会让林塚侯撞见咱两的好事,更不会发生他威胁要告发你的事。”
中年男人听闻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寇豆屁股上,横眉瞪眼道:“这都是你惹来的骚,让你去收买林塚侯,没叫你真个跟他上床。”
“男人都是不见荤腥不猫叫的主,我不来点真格的,怎么完成姑姑交代的任务。”
“动真格的是吧,我今儿就叫你尝尝,什么叫真格的滋味。”中年男人将寇豆拦腰一抱,狠狠将他甩到床榻上。
伴随着撕拉撕拉撕扯布条的声音,寇豆假意哼唧反抗几声就没了动静。
继而。
床榻痛苦的磨牙声,越来越响。
……
皮猴越行越远,走到没人处,闪进一条胡同。
胡同内有接应的小伙伴。
皮猴把柴火往他怀里一扔,说道:“往上报,这院子有问题,水缸没水,内墙长草,落叶枯黄久不见人打扫,一男一女临时会面,肯定有鬼,寇豆跟这个中年大叔,来路不正。”
消息层层传递,即时通讯一样传到了曾府庄园。
“你怎么看?”捏着这条情报的曾书友抬头询问陈风的意见。
“既然寇豆跟林塚侯交往密切,在他死后,又疑似跟人秘会,其行为在这个节点上,就显得尤为突兀,是与不是,抓来审审不就知道了。”
“就不怕打草惊蛇?”
“有天机阁这么强大的情报网络盯着,就怕蛇不动,只要它动,我们就能顺藤摸瓜。”陈风臭不要脸地暗暗给自己脸上贴金,想的却是多提天机阁几次,书友大人这么有钱,不赚白不赚。
“正合我意。”
点足人马,陈风与曾书友一道出门拿人。
有天机阁小伙伴引路。
大理寺人马直扑永和街。
大门不敲,后门不入,宅院一围,捕快翻墙而入。
打开正门,大波人马蜂拥而进,两个在床榻上正激烈摔跤的男女被堵个正着。
扫黄现场既视感。
男的蒙头慌忙提裤,女的扯被子捂胸口尖叫。
“刘大人?”
曾书友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没想到工部官员竟然牵涉其中。”
“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了。”刘杰一脸愧疚,掩面低头。
曾书友见陈风一头雾水,介绍道:“这位,是工部虞衡清吏司措薪厂的掌事。”
措薪厂掌事?
陈风恍然,就是负责收发苇席、竿、绳、竹……等物料的工部官员。
等等……陈风左眼一跳,刚回京都入城门时,驴车运送灌装轻油的青竹入城那一幕浮上他的脑海久挥不去。
“他是不是也是负责烟花楼建造的官员之一?”
陈风问了一句眼下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话,让曾书友没摸着头绪。
曾书友实问实答道:“这是自然,工部营缮清吏司负责督造,虞衡清吏司负责物料采买。烟花楼的建造,涉及圣上寿辰之时与民同乐计划,可是近段时间最大的工程之一。”
青竹、轻油、烟花楼、皇帝游街、工程督造……
卧槽……陈风内心惊呼一声……林塚侯的死,看来远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他,有可能卷进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陈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床榻之上。
温度陡然升高。
寇豆毫无征兆自燃起来。
她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改惊恐的眼神,面无表情朝吓呆了刘杰扑去。
陈风眼疾手快,一脚将刘杰从床榻上踹了下来。
凸(艹皿艹)……陈风内心升起一个字,遮眼一开。
眼前的寇豆哪里是什么美人儿。
竟是一具燃烧的纸扎人。
林塚侯和刘杰,竟然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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