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互相投喂,一会说这蹄髈真香啊,一会说这鸡腿真棒啊,没一会就剩两光秃秃的骨架。
就这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呢。
不成人样的两人,临了都不知道处在诡异中。
血糊女婴眼看两人怕是活不成,心满意足转身穿过堂屋,进入耳房。
耳房睡着奶娘,屋内还有一婴儿床。
床内一个男婴正瞪大水汪汪的眼珠子,冲半空咯咯乐。
他挥手弹腿咿咿呀呀,像在唱歌,又像在说话。
半空悬吊着一伸出老长舌头搁脖子打卷的玩意,从这吓唬男婴,要像迷了运粮官和小妾那样,引男婴自残。
男婴年纪小,童心无垢,瞪着眼兴趣昂然瞧稀奇。
瞅那兴奋的小眼神,要是能开口说话,定会高高翘出一大拇哥,喝一声“嘿,好活,看赏”。
血糊女婴迷惑人自尽的伎俩,被男婴当成了杂技表演。
没辙呀,咋办呢。
边上不是还有一奶娘吗。
奶娘迷迷瞪瞪睁开眼,吓了一跳,我滴个小祖宗,你鼻孔里怎么咕呦咕呦往外钻蟑螂?
奶娘翻出鼻毛夹,夹住男婴鼻孔的蟑螂就往外扯。
男婴哇哇乱哭,哭得奶娘心烦意燥,把鼻毛夹往地一丢,气愤道:“白天不睡,晚上精神,尽整幺蛾子,哭哭哭,让蟑螂钻你脑子,死了算球。”
没曾想,这歪打正着,反而救了男婴性命。
血糊女婴一计不成,急得自己张牙舞爪扑向男婴。
透体而过,男婴浑身冰凉,通体发惨白色,打摆子打得婴儿床咯吱响。
奶娘双手抱怀,颤着腿,吊儿郎当挖着鼻孔还嘲讽呢,“老爷昧了良心,军粮都敢伸手,糙米掉包新米,新米掺沙卖给老百姓,造孽哟,看吧,怀了那么几个,还没生下来,就死了,我看呐,这个儿子,八成也活不长,报应,呸,就是报应。”
血糊女婴正抵死弄男婴呢,听到这话,当场就转了对象,直扑奶娘。
奶娘又癔症了,男婴满身爬满各色虫子,那些个虫子还学人立身跳舞呢。
这给奶娘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往外跑,边爬边嚷嚷,“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公子,啊!”
咋滴了?
奶娘爬到老爷房,正看见两骨架玩意儿,邀请她吃宵夜呢。
奶娘怪叫一声额滴娘姥爷咧,埋头就闯进大奶奶房间。
大奶奶正在那剥花生米,边剥边扔进石窝捣。
看到奶娘进门,大奶奶耷拉着半颗眼珠子,悄咪咪比划个嘘的手势,神秘兮兮道:“别出声,我捣些药,药死那个缠着老爷的狐狸精。”
奶娘人都傻了,大小便当场失禁,大奶奶捣的啥花生米呀,是自己的半颗招子好吧。
大奶奶看到奶娘身旁地上的黄汤,喜滋滋就去捧,“好耶好耶,有了这天一圣水,我就可以成仙咯,等老娘得道,天降神雷,轰死臭狐狸精。”
奶娘身子软趴趴的,往地一跪,哗啦啦的肠子内脏都落了出来。
这给大奶奶兴奋得,切吧切吧肥肠刺身,就着浓浓的黄汤酱直往嘴里塞,“呕……长生不老肉……呕……不给狐狸精吃……呕……”
边吃边吐,边吐边吃,地上的脏东西,不但没少,反而越发多了。
嚯,这大奶奶晚上吃的是西红柿炒蛋呢。
运粮官一家,血糊女婴不弄死别个,怎滴就死整运粮官、大奶奶、小妾和这奶娘呢。
这事啊,真应了那句话。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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