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芝兰至此,方才欢天喜地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不出两日,蓝海心足不出户也知道源城疫症已解一事惊天动地,她掐指一算,殷芝兰已经顺利获得心上人的喜欢,留在了刚刚被御封的镇国将军府。
殷芝兰谨记当日离开时应允奚海南的诺,无论她有多幸福,多感恩,都无需感恩,无需记挂,只知栖南居是能让她得到帮助后安心的地方。
殷芝兰明白他的意思。将此药此法出自栖南居的一事如实上报给国君,国君闻言一笑,派二人亲自奉上万两金,那场面,至今回忆起,紫涵仍然念念不忘——
殷芝兰和镇国将军顾垣,领着文武百官,跪在栖南居外的启城大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堵了整整一条长街,跪了整整一天,也未得到栖南居主人一见。
傍晚时分,紫涵才领命打开了闭了一天的门,扶起殷芝兰和镇国将军,在敞开的几十口箱子齐齐发出的万丈金光中,说了劝退的话:“二位请回吧,请转告国君,陛下的心意栖南居领了,这三年多以来,我们鼎立相助东临不是为了国君,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安好,东临安好,便是国君对栖南居最好的回馈。”
自那后,栖南居在东临国百姓心中声望大筑,更是女子们心中的在世恩人。
蓝海心事后回想,所谓解药,是她的血化成的一颗缤纷色珍珠丸,遇水则化,轻而易举解决了国中诸多神医都无法解决的事,国君恁是坐得住,对栖南居这一离奇做法不闻不问。其实换做她,也不会闻问。东临国内忽然出现了奇人异事,为朝廷献金,还为百姓解忧,这么一个大功臣,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无故出现,分散注意,扰乱民心呢?
昔情依依入住的第二日,一夜闷咳,一觉醒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再一口鲜血喷出,溅红了纱帐,吐污了床榻。
紫涵为人后,和奚海南学了不少医人术,瞧她面色,从人的面相看,这女子和她口中的爹一样命不久矣,可从妖或魔的面相看,确实不是她这点法力能看出来有什么的。
这是一出遗传之病、自说自唱的戏,紫涵看了个半懂,不懂的部分,只好请来奚海南。
奚海南隔着紫涵搭在女子手腕上的丝巾,把上女子的脉搏。
几回呼吸间,吩咐紫涵:“取珍珠丸来。”
紫涵闻言一愣,仍是道:“是。”
珍珠丸使栖南居名震东临,蓝海心当初用了一颗解了疫症,三年来,无数达官显贵上门求医求药。凡人的病症自有凡药可解,栖南居还因此充当了一段时间的神医免费看诊专业户,紫涵在门口搭了一个棚,为每天上门求医的男女老少看诊,免费看诊,开了方子,由患者自行前往药铺抓药。
如此一段长时间里,奚海南都未再授过珍珠丸。
哪怕平民们三跪九叩,哪怕贵人们重金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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