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殊哈哈大笑起来,他示意吕玲绮坐下,道:“坐吧。说起来,这么久了,本王倒是都没有来得及与一同吃过饭。”
吕玲绮道:“一个人吃饭倒是要比两个人吃饭自在些。玲绮早就习惯了。”
“也不知你爱吃些什么,便嘱咐厨子多做了些你平日里点的多的菜。”贺兰殊指着满桌的菜肴,道:“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口味。”
吕玲绮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笑着道:“玲绮吃饭不挑,也没有忌口。王爷以为如何?”
“自然好。”
吕玲绮放下筷子,又道:“那王爷以为,成玦如何?”
贺兰殊好似没有想到吕玲绮会如此相问,便笑着望着吕玲绮,好笑似的说道:“玲绮为何忽然提起成玦?”
吕玲绮道:“成玦是玲绮的人。王爷若是觉得不好,玲绮自然是要回去说一说她。不然怎么对得起王爷费尽心思去问太后娘娘求了人来?”
见她说话颇有些带刺,贺兰殊也并未在意,只是笑道:“成玦很好。本王原本还担心玲绮会不高兴。”
吕玲绮见状只低垂眼帘,轻轻道:“玲绮哪里会如此。莫非王爷以为,玲绮是如此善妒的女子么?”
贺兰殊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温声道:“自然不是。本王素来知道,你脾气是最最平和的。”
平和么?
吕玲绮哑然失笑,她居然此刻已然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真的如此,还是被人蒙蔽久了,已经忘记原来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原来的吕玲绮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吕玲绮低垂眼帘,凝神想了片刻,旋即轻声笑道:“王爷谬赞了。”她停了停,又道:“只是玲绮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哦?为何?”贺兰殊扬了扬眉,颇好奇道。
吕玲绮肃然正色道:“若是人人皆以为玲绮是如此,那玲绮岂非是要为人宰割了吗?”
“这话倒也不错。”贺兰殊夹了一筷子菜,仔细尝了尝,对一侧的人皱眉道:“有些淡了。”
吕玲绮喝了口汤,却听闻贺兰殊轻声道:“只是……女子如此,不好么?人人都希望女子安静贤淑些,相夫教子。”
吕玲绮抿了抿嘴唇,低低笑道:“王爷以为,玲绮这样,毕生还能奢望相夫教子这样的日子么?况且我从不以为此乃正道。”
“玲绮果然是心中有主意的人,倒是本王看低你了。”贺兰殊已放下筷子,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笑吟吟道:“不知道玲绮以为,如何是正道?”
吕玲绮抬头望向贺兰殊,也询问道:“不知道王爷以为,如何才是正道?”
“今日便罢了。改日我们再来商讨此事如何?”贺兰殊说着,便起身。旋即有侍女上前,捧着茶水与铜盆茶缸来,让贺兰殊漱口。
吕玲绮抿了抿,心中计算着时间。
午后天气闷热无比,两人正沉默着,却忽然听闻外面一阵骚动。贺兰殊旋即起身道:“何事吵吵嚷嚷,,全无规矩?”
便立刻有人进来,上前朝着贺兰殊跪下,俯身磕了个头道:“启禀王爷……容王妃……容王妃怕是不好了!”
吕玲绮侧头专心致志地望着贺兰殊,看着他的表情从略有愠怒之色变成惶恐与惊疑,旋即疾声道:“什么不好了?你且说的仔细些,不要含糊!”
那人吕玲绮倒也认得,正是上官容月身边的小厮。见贺兰殊要求他仔细说来,那人却也不敢隐瞒,道:“午后容王妃忽然说有些腹痛,立刻找了太医来。不曾料想,大夫却不知怎的不在,王妃腹痛异常,好似……好似要……”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必再仔细言明,任谁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吕玲绮立刻道:“现在找了大夫没有?”
“已经……已经找了,大夫正在赶来!”
贺兰殊旋即怒道:“那容月身边现在有无人照顾着?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旋即便起身大步往前走。
吕玲绮在身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吕玲绮抿了抿嘴唇,一面仔细询问那小厮,道:“容王妃到底如何?你且仔细说来?”
那小厮本不想搭理吕玲绮,见她皱着眉头,并无绕过自己之意,便朝着吕玲绮磕了个头道:“怕是不大好的……”
吕玲绮叹了口气,便转身与茉儿道:“咱们去瞧瞧吧。”
贺兰殊走的飞快,早就不见了人影。吕玲绮因而只得也疾步往前赶着。她一面走一面思酌着等下的事儿,顿时有些哑然失笑。
还未到上官容月的院子里,便已经见着里里外外围了一层一层的人,人声鼎沸。吕玲绮往里面走了两步,见着贺兰殊站在外堂,怒不可遏地质问着跪了一地的大夫丫鬟。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吃食不好好查验也就算了,关键时候大夫也找不到?本王还留着你们做什么?”贺兰殊怒的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望着只觉得人冷冰冰的,却又内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吕玲绮抿了抿嘴唇,见着了内里一排一排的丫鬟端着水盆出来。端进去的是清水,出来时手帕与水皆是红色,里面还有些秽物。
上官容月好似已经昏迷过去了,因而并未出声。吕玲绮叹了口气,不知道等下醒来,又要如何死去活来的哭闹。
吕玲绮环顾四周,本欲叫住上官容月身边的嬷嬷,但见那嬷嬷眼神不善,紧皱着眉头,吕玲绮便只好作罢,末了轻轻叹了口气。
“容王妃如何了?”吕玲绮悄声问站在外围的一个侍女。
那侍女被吓得脸色仓皇,她见吕玲绮问话,却好似见了鬼一般,脸色愈发不好,整个人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玲绮果然是心中有主意的人,倒是本王看低你了。”贺兰殊已放下筷子,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笑吟吟道:“不知道玲绮以为,如何是正道?”
吕玲绮抬头望向贺兰殊,也询问道:“不知道王爷以为,如何才是正道?”
“今日便罢了。改日我们再来商讨此事如何?”贺兰殊说着,便起身。旋即有侍女上前,捧着茶水与铜盆茶缸来,让贺兰殊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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