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更惊讶。
“阳顶天”比他想得更年轻。
不仅是身体年轻,精神更年轻,他双眼之中透射出来的意志与骄傲,简直就仿佛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
阳顶天或许已经五十岁。
而林泉却仅仅只有二十来岁!
林泉不动声色道:“张真人要庇护少林?”
哗!
林泉一语落下,少林上下,立时一片大哗!
什么叫做庇护少林?
少林何需其他人的庇护?
是友军!
是同道!
武当少林,是看在武林正义的份上,同气连枝,共抗群魔。
只是,不论他们说得如何好听。
面对林泉的质问,都显得反驳无力。
空闻戟指林泉,良久吐不出一个字出来。
“好厉害的年轻人!”
张三丰眼皮一跳,再次上下打量林泉一眼,心中竟罕见的生出爱才之心。
武当少林,同气连枝。
一旦开战,武当实在是明教的大敌,因为阳顶天的敌人,必定是自己。
可是,林泉开口一语,立刻就将武当派置于一个极度尴尬的禁地。
张三丰立刻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像被绑上了一条条看不见的锁链。
纵使能胜过阳顶天,他又怎能取胜?
难不成,他当真是来此庇护少林?
少林寺的骄傲,又如何可以接受?
好智谋,好武功,好气魄!
最让人心惊的是,林泉虽已出招,却依旧是不动如山的镇定,虚怀纳谷的空灵。
就仿佛他根本还没有落子一般。
张三丰活了八十岁,初见如此了不得的年轻人。
“哈哈!”
张三丰飒然一笑,道:“贫道来此,非为厮杀,乃是为了武林的公道正义,阳教主进犯少林,若然有理有据,贫道等师徒,必定作壁上观,不置一喙,若然魔教恃强凌弱,枉杀无辜,武当弟子宁愿血溅五步,必定撼卫武林正道。”
张三丰毕竟也是老狐狸,一番话说得无比之漂亮。
少林群僧,却人人面色阴沉。
第一合交手,少林简直一败涂地。
少林最大的倚仗,张三丰不仅退到了作壁上观的境地,即便是进,也顶多只能做到撼卫武林正道。
只是卫,而不是战!
在场之人,都是一时俊杰,哪里听不出来,张三丰言下之意,即便是插手,也只能是少林为主,武当打打辅助。
可少林,又有谁能奈何得了阳顶天?
很多人异常不解,早知形势会如此不利,张三丰又为什么要制止空闻先发制人?
因为张三丰是正!
作为名门正派,他必须这样做!
作为太极宗师,他必须这样做!
空闻一言不合而开杀,实已近乎魔道,只因少林享誉威名七百载,即便他的作为再不堪,也没人敢指责他什么。
张三丰则不敢!
武当年龄不过二十年,他必须要事事谨慎。
即便杀人,也须问心无愧!
因为,林泉山下一语,已使他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
那就是正道联盟不占优势,贸然开战,正道即使可以取胜,也必定是惨胜!
阳顶天钵盂大的拳头,决定了他可以让武当派听他讲道理。
如果是没有阳顶天的明教,张三丰即便心有怀疑,也根本连一个字都不会听!
听了也不会信,那又何必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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