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意识到她们之间感觉十分的熟悉,好像一对双胞胎一样。
突然马夫人站起来给赵梨白倒了一杯水,赵梨白那么从容的接过来,一切都自然而然,却一点都不正常。
端着水杯的赵梨白也意识到了这点,她想听泰戈尔那首经典的诗歌《飞鸟集》,马夫人立刻去将电视机打开,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可一步步正确的找到了播放目录,很快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来: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赵梨白和马夫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清楚的明白了这样一个事实,她们可以深度领会对方的意图,传递相对复杂的信息!
赵梨白自己领悟的读心术根本做不到这些,一般情况下,她也只能读懂别人的一些简单的情绪,一方面是她对练习这种能力本能抵触,另一方面也许跟她一直一个人领悟有关。
现在多了一个马夫人,她觉得她可以更加深入一些了。
赵梨白向领导做了汇报,简单描述了一下她这边取得的进展,然后要求暂停一切任务,专心将研究进行下去。
她闭关了!
但没有想象中那么枯寂,而是正常的生活。
每天起来,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马夫人在厨房、客厅忙忙碌碌,俩人过起了小日子。
每天晚上,俩人一定会进行一次深度连接,然后俩人对对方的感觉越来越熟悉,甚至有一种对方是自己的肢体一样的感觉。这是在一次赵梨白准备去拿茶几上切好的西瓜,西瓜到了嘴边,张口咬了一口之后,却发现,拿着西瓜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她只是动了一个念,并感到自己确实动手了,可结果最后是马夫人帮她拿着西瓜送到嘴边。
这种无限熟悉的感觉,让赵梨白恐慌了,尽管每次她跟马夫人一起冥想之后,所有的感悟其实醒来后就没有任何信息留下,只有一些朦胧的感觉,可她依然害怕了。
她暂停了一天,仔仔细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研究过程,然后她修改了研究方案。
既然她跟马夫人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马夫人几乎跟她的身体一样,同样她也跟马夫人的身体一样,比如昨天马夫人炒菜的时候,忘记了剥葱,就打算剥一根葱,谁能想到,从来两手不沾阳春市的赵梨白竟然无意识的走进粗放剥了一根葱。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将马夫人的身体,当成自己的身体来进行研究呢?
“你入定吧!”
晚上,赵梨白再次将马夫人叫到她的卧室,俩人双手贴合,闭上了眼睛。
马夫人是满满让自己进入空的状态,做法是什么都不想,意识彻底放空;而赵梨白却恰恰相反,她集中意识,努力感受。
这一刻,她感受得到马夫人的心跳满满缓和,杂念满满消散。她的手心感觉着马夫人的手心,感觉到的不是温度,而是如自己皮肤一样的感触。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右手心流入马夫人的左手心,又有一些东西从马夫人的右手心流入她的左手心。
赵梨白的精力极为集中,精神无限的压缩,突然她感觉到这些流动的东西越来越真切。意识作用到这些东西上,如同流水,让意识有些波动。稍微动荡一下,赵梨白马上放任意识随波逐流。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震荡了起来,随着某种在她和马夫人体内循环流动的物质而震荡,努力尝试了多次依然无果。
之后连续三天,赵梨白都跟马夫人进行这种方式的连接,感到越来越紧密,终于在第三天夜里,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次后,突然高度集中的赵梨白的意识,突然进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她吓了一跳,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她自己!
她并不是灵魂出窍,赵梨白很确信这一点,因为她同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此时的她,直接的感觉并不是用马夫人的眼睛看自己,而是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这一刻,她彻底控制了马夫人的躯壳。
她控制着马夫人的躯壳,感觉是控制自己的某个肢体,感觉很陌生,又那么的确定,她小心的转着头,略过她自己的身躯,看其他事物,一切都不一样,色彩浓淡甚至色彩本身都不一样,这是她的卧室,他分明记得某件东西是白色的,而通过马夫人的眼睛,她却看到了金色。
对面盘坐的她自己的身体也看过去,又看到了白色,白色和金色两个信号同时进入她的意识,重叠之下,颜色又改变了。她的大脑在这一刻拥有了四只眼睛,四只耳朵,以及两副身躯。
新奇,刺激,赵梨白甚至有些舍不得中止这种状态。
但她在做研究,她小心的松开了一只手,意识突然一阵微弱的震荡,跟马夫人的联系时强时弱,大概一分钟后彻底平静下来,她依然同时拥有着她自己和马夫人两副身躯,调整了一下心绪,接着慢慢放开第二支手,结果再次震荡起来,甚至一度感觉到意识有短暂的断线感觉,这种震荡持续了三分钟之久,最终赵梨白依然控制着她和马夫人两个人的身躯。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体验,两个自己,同时站了起来,互相抚摸对方的脸,不同的触感在意识中融合在一起,跟两个不同触感都不同的第三个触感取代了之前的感觉。
她的意识占据两个躯壳,并没有分心的感觉,反而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比以前更强,更加敏捷,意识的速度更快。犹如同一台电脑,突然增加了一条内存一样,她升级了!
可是赵梨白却突然犯难了,她加强的意识整理了一下情况,产生了这样一个猜想,由于马夫人进入了入定状态,意识相当于休眠,而她由于跟马夫人由于某种原因莫名其妙的深度融合,让她得以占据了马夫人“空”的心,那么该如何将这个“空”的心还给马夫人呢?
很快她有了一个主意,她无法直接把身躯还给马夫人,但她可以还对方一个“空”!
于是她设定了十分钟后的闹铃,然后自己坐在地上开始冥想,很如进入入定状态,接着就听到闹铃响了起来,她跟马夫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巨大的研究进展!
赵梨白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汇集成材料传给领导审阅。
果然得到了高度重视。
能控制马夫人的身躯,那是否意味着赵梨白也能控制其他活体的身躯呢,能将马夫人从入定状态唤醒过来,是否意味着也能将其他人从昏迷中幻醒过来呢?
知道赵梨白隐秘的领导层集中讨论了一番后,决定要求赵梨白立刻展开进一步研究,当然这研究本身就是赵梨白的设想,只有她对自己的身体最了解,才能基于自己的特殊条件,展开这些研究。
赵梨白很慎重,编写了详细的研究方案后,依然跟马夫人进行了连续三天的深度连接,在马夫人入定状态后,赵梨白已经可以轻松控制她的身体,但还有一种情况她很不理解,那就是她发现她无法从马夫人身体里发现任何记忆,似乎入定之后的马夫人记忆消失了!
她还不知道这是量子的不观察不塌缩现象,马夫人不观察万物,万物也无法观察到马夫人。尽管有这些疑惑,但熟悉了掌握了这种连接方式之后,赵梨白还是立刻启动了新的研究。
这一次的研究对象是一个休眠中的女性活体,她是从一个小县城的医院里找来的,在被带来首都之前,被医院诊断为脑死亡,险些被家人放弃,捐献了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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