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谢家再加上司马家总归是世家大族之间的争斗,这种争斗带着一种惯性,不间断,却也时打时停,不会在一件事上纠缠个没完没了,一点体面都不讲。
袁悦之则不同,长期被几大世家压制,他早就已经受够了,现在他终于抓住了机会,找到了大腿,怎能不竭尽全力的扑腾。
菜还没有吃几口,谢安为众位大臣精心准备的糖糕,他都没有尝出滋味。
很快,他就想起了一个人,又是可以掀起风波的。
在谢安的主持下,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就连司马道子都开始抱着酒坛子不撒手了。
酒才是他最好的朋友,朝廷上的这些老奸贼,一个都靠不住。
袁悦之清了清喉咙,突然起身,来到了王恭的面前。
王恭看到他,立刻竖起了警戒,莫害我!
离我远点!
吃一堑长一智,王恭抓紧酒盏,坚决不给袁悦之挖坑的机会。
可惜,袁悦之一门心思的要搞事,岂是他王恭装傻就能躲得过的。
前一刻,袁悦之还在给王恭敬酒,下一刻,他又把话题捞了起来:“阿宁啊,你的那位老朋友王谧,现在也该到襄阳了吧。”
王阿宁这一口酒,要咽又咽不下去,卡在喉咙里,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什么意思?”
“王谧的事情,与我何干?”
此刻王恭冤死了,王谧要投北府军,这件事从来也没和他提起过,他一拍屁股潇潇洒洒,留下可怜的王恭在朝廷受罪。
如果说这朝堂上的都是坏人,那他王谧也是大坏人里最坏的一个!
十恶不赦!
司马道子还没有说明白他的用意,王恭就已经在心里把王谧骂了十个来回。
王恭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颜色变化的特别快,袁悦之看着他窘迫的样子,阴暗心理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当然与你有关系了!”
“王谧他不是你派到京口去的吗?”
“他无故未归,还自作主张去了襄阳,你不应该负责吗?”
王恭有苦说不出,气得头顶生稻草,脚底长脓疮。
真是奇了怪了,王谧他是个大活人,他做了错事,不是应该自己负责吗,干什么都要怪到他的头上。
“袁悦之,你要真是看不惯,大可等到王谧回来,找他算账,别来难为我!”
王恭指着袁悦之的鼻子骂,谁也不是好惹的,不就是打架吗?
谁怕谁?
大不了就在谢府较量出一个高低上下来!
就让谢安石做裁判!
场面再度混乱,司马道子抱着酒坛子,嘴巴乐开了花,好啊,吵起来啊!
司马道子是个坏事乐,哪里有乱子他就要往哪里钻,唯恐天下不乱。他巴不得几大世家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最好你斗我,我斗你,斗个你死我活才好!
到时候,我司马家就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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