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芒是在明知故问。
“你的夫人女儿,就全然不管了?”沈听澜对北夫人、北凉谈不上好感,她觉得古怪的是,北芒先前还千方百计的要杀她,怎么突然就放下屠刀,安然接受了?
北芒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一日不曾回北府了,你可见有人寻我?”
莫说是寻人,北府连北芒失踪一事都没有声张。
白远濯留在北府附近的眼线传递消息,说北府上下如常,就好似北芒没有失踪,只是出门了而已。
从房间里退出来,北芒再一次提醒沈听澜:“小心凉儿,别着了她的道。”
沈听澜离开别院时,撞上抱着一包东西的小娟,她遮遮掩掩,又在沈听澜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叫唤:“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卷着东西跑路,这是药材。”
“这是我要吃的药。”小娟干脆将包裹扯开了给沈听澜看,“你看你看,我没有骗你。”
沈听澜本就不在意,也就放小娟走了。
回客栈后不久,白远濯也回来了。
相比起沈听澜的一身轻松,白远濯是金光焕发。
真正的金光焕发。
累金丝渡银边的卷袍扣带就不说了,腰间配着几枚莹润亮光的玉饰,左手揣着珠扣金甸长剑,右手提着玉如意。
“爷,您抢劫去了?”沈听澜被金光闪瞎了眼睛,用手背挡着光问。
戚韶娇笑一声,“白大哥,你听听嫂子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办大事的人,可怎么在嫂子嘴巴里就成了不入流的土匪一类?”
她不说话,沈听澜还没有从一片金光中发现她。
戚韶一说话,沈听澜就发现她也是珠光宝气的。
金光焕发的白远濯在沈听澜看来也算贵气逼人,可戚韶这般小家碧玉的女子珠光宝气起来,看起来只有庸俗二字可言。
戚韶见沈听澜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纤细的手指摸上了白远濯刚给她买的金叶流苏步摇。炫耀之意,不言而喻。
“哪来的冤大头?”沈听澜问白曲。
白曲嘴角上扬,声音里也带着笑意:“夫人,这位是沈姑娘,您不记得她了吗?”
“有这号人?”沈听澜移开目光,不甚在意。
戚韶知道沈听澜这是故意要气自己呢,她轻哼一声,挽住白远濯的臂弯,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诉苦:“白大哥,我姓沈,嫂子也姓沈,可同人不同命,嫂子有您爱护着,是衣食无忧的夫人,而我一个小小的孤女,却无依无靠。”
说着,头微微歪,靠在白远濯的臂膀上。
沈听澜眼角抽了抽。
她想到什么,冷下脸对白远濯道:“爷,跟我进来。”说完,也不等白远濯什么反应,转身进屋子里去了。
戚韶拉住白远濯的手不松,“白大哥……”眉宇间满是担忧。有些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有效,这不,白远濯就感受到了戚韶对他的关怀,柔声细语的哄她:“没事,我去去就来。”
剑给白曲,玉如意赠予戚韶。白远濯最后望戚韶一眼,携着不舍之情,也入了屋子,将房门关上。
白曲抱剑离开,戚韶抱着玉如意,小脸娇红,一双榴花般漂亮的眼眸里闪着细碎的星光,她摩挲着玉如意的轮廓,嘴角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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