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远濯,则是去给澄州世族一个礼物。
“爷万事小心。”沈听澜知白远濯胸有成竹,可毕竟这儿不是京城,而是澄州,比之白远濯,澄州世族更有根基。
白远濯只轻蔑一笑,“他们还伤不到我。”
“而且,他们非但不会伤我,还会千万分的敬我。”白远濯微微抬起脖颈,越发显得他鼻梁挺拔,尤其是鼻尖,高高挺挺。秀气之中又透露着几分得意。
沈听澜想到白远濯的计划,捂嘴笑了起来。
两人在横渡口分别,沈听澜找了渔民,白远濯则是折返回客栈,寻戚韶。
海波滚滚,漱漱如丝。
渔船飘荡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沈听澜立在船头看海景,渔民摇着船,同她搭话:“夫人可要小心,今天的海风很大!”
海风的确很大,鼓动沈听澜的裙袍,连带卷着渔民的说话声都翁了起来。
沈听澜闻言,往里站了站。
“我的朋友她还好吗?”渔民是昨日摇船的人,两人之间也算是相识了。沈听澜向他打听叶青莲的情况。
渔民叹息一声,“听我婆娘说,不是太好。”
沈听澜默然,怀着身孕的女子被装进麻袋丢进海里,受寒受凉不说,不知往肚子里灌了多少海水。能好才怪了。
更不要说,叶青莲在被装进麻袋之前,可能也受过罪。
“能仔细说说吗?”听渔民的口气,倒像是知道得更多的。于是沈听澜追问。
渔民收了白远濯不少钱,今儿个渡沈听澜也收了不少钱,沈听澜想听,他倒也不介意多说几句:“您的那位朋友怀相不好,本来孩子就难保,再加上她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病,盗汗体湿,大夫说,执意要保下孩子,大人的元气就会损耗,只怕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大人也就没了。”
“大夫是想让您那位朋友堕胎的,可您那位朋友中途醒来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后坚决不同意。”
当事人都不同意了,大夫又能说什么,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叶青莲调理。
只是那位大夫医术有限,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沈听澜听得眉头直皱,手无意识的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会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与母亲之间有多大的感情。
异地处之,便是换做是她,也未必舍得放弃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
为了一个孩子,便要让叶青莲舍了自己的性命吗?
秦越痴情若此,要是叶青莲去了,那他岂不是要同上辈子一样,一个人孤独终老?
到了鱼排小岛上,正巧冬雪和人在晒海带,她瞧见沈听澜,笑得眉眼弯弯,仔细看过沈听澜的伤势,“比昨日好一些了。”便又更高兴了。
“秦夫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她。”沈听澜道。
冬雪将她带进叶青莲的房间里,微波之上的房间,微微晃动着,在夜间这种晃动,倒是很催人睡眠。倒是符合了沈听澜那一句,这儿适合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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