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讶然,并没有去接:“夫人,这不是您的短刃吗?为什么要给奴婢?”作为沈听澜的贴身丫鬟,她知道沈听澜素来短刃不离身。
而且,这短刃是白远濯所赠。两刃为双,共刃一对。那两把短刃,自白远濯相赠那日起,沈听澜便贴身放着。
那时沈听澜说,短刃锋利,可以用来防身。若不是如此,她才不会将白远濯送的东西贴身收藏。
可湫水院里的丫鬟们都知道,沈听澜对那对短刃极其爱惜,闲暇的时候总是会用绸布擦拭短刃。
在百年老窖的时候,短刃丢失了一把。
如今,就剩下沈听澜手里的这一把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没法护着你,你拿着它,能跑就跑,要是不能跑,那就拿起短刃战斗。”沈听澜耐心叮咛,还现场教了冬雪几招简单的格挡和出刀方法。
冬雪接过短刃,用力的点头:“奴婢一定记住夫人的话!”她的脸色也变得沉重,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过于沉闷的空气之中那种压迫感。
沈听澜笑开。
此前裁好的新衣服送去秦府后,叶青莲托人来送信,说是她很喜欢那新衣服,还带来了澄州这边的特产绿豆糕给沈听澜品尝。
两人约好海灯节碰面,两家人一起走走。
只是这事沈听澜没有告诉白远濯。倒不是她不想说,而是白远濯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沈姑娘,倒是没空听她说几句话了。
沈听澜的目光落在短刃上,似嘲非嘲:一双一对的短刃,如今也只剩得个形单影只了。
到了地儿,雨渐渐笑了。丝丝绵绵的,落在身上很舒服。沈听澜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叶青莲。
一刻,两刻。
三刻钟过去,叶青莲还没有来。雨已经完全停了,许多人家聚集在堤坝边上,放流属于自己的海灯。欢呼雀跃声中,沈听澜蹙起眉头。
“会不会是路上耽搁了?”冬雪说。
沈听澜摸了摸自己骨折的手,“希望如此。”
再等一刻钟,要是叶青莲还不来,她便去找白远濯。沈听澜安抚自己。
可等不得一刻钟,人群就沸腾了起来,放流海灯的吉时到了,人群铺天盖地的涌向堤坝边上,放流海灯。
沈听澜与冬雪不了解习俗,站在了不合适的位置,被人潮带到了堤坝边上。拥挤之中,沈听澜被推搡着走了几步,她一抬头,却找不到冬雪了。
刚想叫唤出声,沈听澜被一只手推出了人潮。
她看见海面上漂浮着数以万计的海灯,烛光灿灿,照亮了整个海面。这个场面,属实壮观,但是沈听澜却无心欣赏——她又感受到一股推力。
前所未有的强大推力,而沈听澜此时距离堤坝就只有一步之遥。
“不要……”沈听澜想要抓住身边人的手自救,却被那人躲了过去。
她——
从堤坝上掉了下去。
“沈听澜——”沈听澜听见一声焦急的呼唤。她循声看去,看见了岸边上的白远濯,以及他身边的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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