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总算追上了两位主子,正好听见沈听澜后一句话,笑道:“夫人不知道吧?今儿个是澄州的霄灯节,是放霄灯的日子,您看到处的摊位上,都摆着霄灯呢。”
除此之外,再过两日就是祝周节,霄灯是陆灯,是要送到天上去,告慰亡人的。祝周节又叫海灯节,海灯节的夜晚,人们会将海灯沿着明海海岸线放飞,意为向大海祈福,保佑澄州不受海怒吞噬。
“夫人,您想放霄灯吗?奴婢去给您买。”冬雪亮晶晶的眼睛里,分明写着她对霄灯的喜爱。
沈听澜看向附近摊位上高高挂起的霄灯,黄橙橙的薄纸上描着山水花草,还写着些诗词文字,看着倒是非常诗意的。
“去吧,去买一些回来。”沈听澜道。
冬雪开开心心的去了,沈听澜和白远濯就在原地等着,沈听澜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白远濯目光还是落在往来的行人身上,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等冬雪抱着好几个霄灯回来,她们一行人就打道回了客栈。
渐渐的,冬雪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之前沈听澜和白远濯还玩得挺开心的,怎么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她想问,又碍于有白远濯在,不敢问。
好不容易到了客栈,冬雪想等回房间后好好问问沈听澜。
不曾想,沈听澜被白远濯拉进了自己房间里,“送热水进来。”白远濯吩咐冬雪。
冬雪激动得脸都红了,小跑着去后厨要热水。
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爷还要送热水进去,他想干什么?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正经的爷居然大白天的就……冬雪啧啧称道,想到什么事情,俏脸一红。
赶忙将乱七八糟的心思掐掉,要小二帮忙提着两桶热水送到白远濯房间门口。
“就放这儿。”冬雪笑着赏了小二一个银裸子。以往她没有这么大方的,可今天有好事啊!总得让大家伙跟她一起喜庆喜庆。
冬雪高兴,得了赏赐的小二也高兴。
小二正准备要走,房间内突然传来了沈听澜的呻吟:“好痛!你就不能轻一点?啊……”
小二脚步顿住了。
冬雪秒变脸,“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赶紧走!”心里犯嘀咕,爷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她家小姐的呻吟听起来……好痛的样子。
“是是,小的马上就走。”小二担忧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想说点什么吧,又被冬雪瞪了一眼,他挠挠头,还是走了。
“啊——白远濯,你是故意的吧!”又是一声呻吟,偶不,应该是惨叫。
冬雪站在门口尴尬不已,里面正办事呢?她怎么把热水送进去?
房间内。
白远濯按捏着沈听澜手腕上的瘀痕,加重了力道,说道:“喊爷,不许直呼我的名字。”
沈听澜痛得龇牙咧嘴,“爷!您轻点!”
“轻不得,不把你的淤血揉开了,明天你这条胳膊就抬不起来了。”白远濯掀了掀眼皮,目光在沈听澜那种痛得五官都缩在一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收了回去。
只是手下的力道,却是轻了不少。
不过回来的功夫,她的手就已经开始发紫发黑了。沈听澜知道白远濯没有骗人,要是不做处理,恐怕她这手……
“今天爷又救了妾身一命。”沈听澜后怕道。
白远濯看她一眼,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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