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宫方才却得知了一桩消息,有人不久前在百鸟坊里瞧见了希月身上衣裙的设计稿,还说那是百鸟坊下一季要出的新衣。”
沈听澜不卑不亢,笑得嫣然:“许是那人看错了。”
“看错,没看错,将百鸟坊的人请来便可知晓。”皇后说着,对荣姑姑使了个眼色。
荣姑姑点点头,转身下去了。
孟希月想入前去,却被长公主喊人给拉住了。她们在人群之外,站位又比较隐蔽,里头的人倒是没有发现她们母女。
“母亲,你拦着我作甚?”孟希月看看里头,又看看自己的母亲。
“这件事儿,你不要插手。”长公主沉着脸教训道,从小到大她少有对孟希月如此严肃的时刻。
孟希月摇摇头,“衣裙是谁设计的重要吗?舅母就非要请人来对峙?”她一下一下掰开拉着自己的丫鬟的手指。
长公主亲自上手将她拉住,一字一顿道:“若今日穿着这身衣裙的人不是你,你要去帮她我也不拦你。”
“什么意思?您是什么意思?”孟希月看向她的母亲,眼睛发红。
长公主压低声音道,“我的乖儿,若是沈听澜真抄了百鸟坊的设计,被曝出来穿着这身衣裙的你该如何自处?”
“这是在蔑视皇家威严。”
而这,也是皇后要请百鸟坊的人入宫对峙的缘由。事关孟希月,事关皇族的名望,怎可得过且过。
孟希月哼道:“你们想多了,她不会害我。”
“你与她才认识多久,能有多了解她?”长公主不欲与孟希月再说,让人将她拉走,“去寻六公主说说话,等事情了了再回来!”
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孟希月最后还是被长公主的人给拉走了。
而不久之后,荣姑姑就带回来两位女子,一人沈听澜有些印象,是朱娘子,另一人眉极浅,唇薄发少,像是个无福无寿的。
朱娘子心性过人,面见皇后礼数周全,皇后问话也能侃侃而答。另一人则有些胆怯,全程低着头,说话如蚊蝇一般,轻微细弱。
“朱娘子,本宫问你,你们百鸟坊下一季新衣的设计稿何在?”皇后问。
朱娘子忙将设计稿呈上,由荣姑姑转交给皇后观看。
皇后看过后,让荣姑姑将设计稿面朝大众的方向,冷声质问沈听澜:“百鸟坊的设计稿与希月身上的衣裙一模一样,你要如何解释?”
“自开宴以来见过那套衣裙的人不少,不过臣妇倒真没想到,”沈听澜颤笑着道,“居然还有人描摹下来,不过还是画得太仓促了,看这线条,好凌乱啊。”
朱娘子气得眉骨高高扬起,“白夫人,前不久您特意到百鸟坊,挑三拣四说百鸟坊里没一件好的,将坊里闹得横七竖八,新衣设计稿也找不着了,这份设计稿是这几日北娘子赶出来的,的确是仓促!”
站在她身边的绣娘北娘子也点点头:“新衣设计稿不见后,草民赶了几日几夜才将设计稿给还原了,线条凌乱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刚好白夫人去过百鸟坊后新衣设计稿就不见了,刚好没几日白夫人就作出了衣裙,这衣裙还和新衣设计稿一模一样,世上真有那么多刚好吗?”杨寸心捏着帕子,缓缓道来。
又倾着身子向前问沈听澜:“说来今日见到那身衣裙,才知道白夫人如此擅长绣活,是我从前孤陋寡闻了。”
杨寸心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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