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秋平是如此,朗音也是如此。
孟希月唏嘘:“这不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沈听澜哭笑不得,不过孟希月说得地的确有道理。
二人在岔路口分开,沈听澜与沈思思回了白府,回湫水院的路走到半途,被邱姨娘的丫鬟叫住了:“夫人,邱姨娘有请。”
邱姨娘请沈听澜过去做什么?当然是问她到底想不想和离。
“请在这儿稍作等候。”丫鬟福了福身,将沈听澜留在花厅里。
喝过两盏茶,又等丫鬟进来掌灯,暗下又亮堂起来的花厅烛影重重。
沈听澜动了动僵住的手指,忽略肚中传来的饿感,面向着主位跪下。
沈思思跟着沈听澜一起跪下,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跪,却坚定与沈听澜共进退。
又过了一阵,邱姨娘才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屏风后走出来,落座后似是讶异:“听澜,你跪着做甚?”
沈听澜眼观鼻鼻观心,张嘴便道:“听澜不该在人前落杨小姐的面子。”
“杨家人的面子,你落了就落了,我怎会因此怪罪你?”
邱姨娘当然不是为了杨寸心面子被落一事怪罪沈听澜,她是为了沈听澜求和离,又生生将和离的机会推开一事在敲打沈听澜。
前头沈听澜在她这儿求着要和白远濯和离,后头就当众将邱念仁批说二人八字不合一事否定。
杨寸心能请动邱念仁批注八字?她不能,可邱姨娘能,也只有她这个做邱念仁妹妹的能。
沈听澜若不是没长脑子看不出其中有邱姨娘的手笔,就是故意的。
不管是哪一者,都叫邱姨娘不悦。
“你到底是想与故挚和离?还是只是在捉弄我拿我寻开心?”邱姨娘说这话时,语调渐转喑哑,怒意蕴藏其中。
沈听澜倒是初心如故,想着与白远濯和离。可如今的情况,若是她如实说了,只怕邱姨娘要对她产生芥蒂。
“姨娘……”沈听澜咬了咬下唇,“这件事是听澜对不起您,我以为我能放下,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我才明白,我舍不得将爷让出去。”
“所以,你心里还是有故挚的?”
心里还有白远濯吗?沈听澜也问自己。
她心中的答案,不是邱姨娘要的答案。
沈听澜想着,点了点头。
她垂首跪在那儿,看着是极懊恼自责的。可若是有人看见沈听澜的眼睛,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平静多于波澜。
“既然心里有故挚,那以后就不要闹脾气了,和故挚好好过日子。”邱姨娘沉默一阵,说道。
沈听澜又是点头,“听澜记住了。”
“回去歇息吧,我也累了。”邱姨娘摆摆手。
沈思思急忙站起来,伸出手扶着沈听澜也站起来。
沈听澜站起身,目光流转时刻,仿佛自黛青屏风后捕捉到了一抹白色,她来不及多看,白色一晃而过,像错觉一般。
“姨娘,听澜告退了。”沈听澜说着辞别的话,目光在屏风上来回扫荡。
一无所获。
“赶紧走罢!”邱姨娘将手掌摊开抵住额头,似乎连看见她都觉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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