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多欺少,想趁无尘不在的时候欺负清心姑娘,你们才是最卑鄙的人!”张甘扶我起身,恶狠狠环视四周。
山河寺传闻中的“十二金刚”各执一个牌位分别围住我们。张甘额头的汗珠滴落在我衣服上,他紧张得拽紧我的衣服,一激动都掐到我了。
“你放心,我张甘拼命也会护你出去,我答应过无尘的。”他自言自语道:“我答应过无尘的,我答应过他的.......”
“把不相干的人带出去。”维那发令,上来四位身强力壮的武僧,抬起张甘的四肢就往十二金刚圈外跑。
“张甘!”我四肢无力,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没有张甘的搀扶,加上太阳的毒辣劲儿,我昏昏欲睡。
维那清了清嗓门,大声说:“十二金刚各执十二恶律仪以敬山河,念在方天瑶已入佛门,并且修译经文有功,经十二座元相商,一致决定今日之刑罚只取‘穿耳’、‘刺针’、‘恶烙’三种,其余九种刑罚皆由金锤十四、法杖十八代替。”
他干咳两声,补充说:“今日刑罚结束之时,方天瑶将永除佛籍,逐出本寺,华守门着摈条宣示。”
“众僧可有异议?”维那问这话时,盘腿坐在天娇妇尸体旁的空禅明显有些异样,但这次,他没有站出来替我说话。
“我有!”张甘扯嗓门大喊:“你们放我下来!”
四位武僧站军姿般,每人只用了一只手,分别抓住张甘的四肢举起来,张甘悬空躺着,拼命挣扎也没有撼动四位僧人一毫。
监寺实在觉得张甘吵得心烦,他走过去从下往上挥手,一巴掌拍在张甘的后脑勺,力道适当,只是让张甘短暂晕厥。
维那见四下无人异动,他大喊:“诵!”
堂下所有僧众双手合十,不约而同念诵听不懂的经文。十二金刚各执牌位顺时针绕圈走,我抬头看向空禅,再看古灯长老,他们阴沉着脸,也合掌诵念起来。
第一罚,从人群上来四位僧人,一位抬着长板凳走到我跟前,他放下板凳的同时,我被另外两位僧人束缚手臂,头被按在长板凳上。由于他们拉扯到我的右手,锥心刺骨的疼痛让我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泼下,我迷迷糊糊醒来,水珠顺着汗水落入眼睛,辣疼要命!
另一位僧人端着一个案板,由最先抬长板凳上来的那位僧人从案板上拿起一根类似图钉的东西,上面雕刻着经文,驱魔法器似的。
他走到我跟前,拉扯两下我的左耳垂,朝方丈喊:“有魑魅虫的痕迹!”
方丈一怔,指着我,颤手骂道:“孽障!你已入佛门,怎么能与毒族勾结!”
维那趁机喊:“钉!”
僧人得到指令,将“图钉”摆在我左耳的耳廓软骨处,举起手里的锤子一挥而下。
疼痛感刺激到大脑,嘴唇被我咬出一排牙印,鲜血直流,但我很自豪,没有屈服,没有哼一声。不就是给我打了一个耳洞么,我忍得住。
第二罚,刑具变成了绣花针。十二金刚合力运功将我悬至半空,我的双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起,十指被迫张开。
只见第一罚的四位僧人匆匆离场,十二金刚每人飞力抛出九根绣花针,有十根不偏不倚全扎入我双手的指甲缝中,其余九十九根没有一根扎偏,也尽数扎满我全身,顿时,我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彻云霄。
这些和尚功夫真好,力道刚刚合适,一百零八根绣花针扎入我身体一寸(约三厘米)左右。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一百多根细针要取出来谈何容易。
留在体内,每疼痛一次,就好像赎了一次罪,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罪恶忏悔么?
“方丈......留她一命吧。”空禅不忍,还是开口求情了。
“佛门不养孽障,你只管出席,恶业由老衲来做。”方丈看向天娇妇的遗体,心火中烧,他皱眉道:“是老衲愧对她,该死的人应该是老衲。”
诵经声的节奏慢慢变得急促,伴随着洪钟之声,他们开始敲击木鱼。
第三罚,十二金刚将我合力降下一点儿位置,并没有放我下来。痛到脑壳要炸了,撑着最后的意识,我亲眼看着空音提上来一个铁盒子,他走到我跟前,眉头愁得扭成一团。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我不会怪你的。”
简短的话语中,我的心宽慰了一点儿。
他从铁盒子里抽出一根细铁丝,最前面有一个大拇指的指甲壳大小的莲花印。烙刑是吧?弄上这标志,那就意味着告诉天下人,老娘是从佛门被戴罪踢出来的呗?
我闭上眼睛,生无可恋。空音瞄准我的眉间,将烧得发红的铁丝莲花印按上去,那一刻我才知道头皮都快被烫熟是什么感觉。
糊味扑鼻,我的眉间......熟了?
空音收手,他没敢看我,做完他该做的事情后,立刻转身离开了现场。
我被放下来的时候,摊在长板凳上,他们没有放过我。一具特大号长板凳被扛上来,我被架过去趴下,等待着最后的刑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如果真的不想活,大不了咬舌自尽算了,免得在这里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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