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大堂内众人按照北堂墨的吩咐各自领任务忙活起来。
魏言书搬动桌椅间瞧着规整桌距的兰襄阳,寻着兰襄阳面上平静,想起昨夜兰襄阳看到自己后的突然消失。
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愧疚泛滥,致使魏言书低眸沉思半晌,借着将椅子递给兰襄阳的间隙一把抓住兰襄阳的手腕,愣得兰襄阳抬头看向魏言书。
“魏先生?”
“我...”
两人四目相对间魏言书见兰襄阳眉峰紧蹙,唯恐兰襄阳甩开自己,心一横牙一咬,呡了呡唇道。
“兰少主...当年,我对不起...”
“对不起?”
兰襄阳话音略带质疑,引得魏言书僵了神情,自以为兰襄阳是气到极致故意言语反问,忙将兰襄阳的手腕抓得更紧。
“不...不是,我魏言书死不...”
“呵呵”
魏言书未说完的话被兰襄阳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兰襄阳看着魏言书茫然间眸底显而易见的愧疚,瞬息猜到了魏言书此时所想。
当年前任圣主之祸牵连甚广,何止魏氏乃至整个四国百年氏族或多或少都参与其中,更甚可牵引出数百年前的修罗之战。
他虽不知数百年前神帝败战散魂的主要原因,但这件事绝对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而今魏氏不过是这场棋局中被迫出动的棋子和他兰氏一样,棋到此步总有一劫无可避免。
最主要的是数百年后大家能同气连枝共抗修罗,再说了魏言书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他反而还应该感谢魏言书。
当年秦未央夺魁同时恰逢他被鬼族袭击躲在花楼之中,若不是魏言书提前通风报信给苍穹,苍穹及时赶到阻止了北昭国君北慕计谋,他兰襄阳与秦未央怕已无今日。
如今魏言书因着过往跟自己道歉倒是让兰襄阳些许不自在,兰襄阳迎上魏言书目光,琢磨着与其解释不如随性来得轻松自在,更何况魏言书的本性他心知肚明。
兰襄阳拿定主意,面上不动声色放下椅子,反手就着魏言书拉住自己的手,抬臂搭上魏言书肩膀拉近两人距离,顺带朝魏言书眨了下右眼,明知故问道。
“当初我被鬼族和北慕前后夹击,是你给灵主送的求救信吧?”
“兰少主...”
闻得兰襄阳言语,魏言书一愣跟随兰襄阳也眨了眨眼睛,当初他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深思熟虑许久,未免自己身份暴露再次掀起玉珏祸端,左思右想之下才决定密信告知苍穹。
好在苍穹及时接收到亦如他所愿救下了兰襄阳,如今见兰襄阳问自己,魏言书瞬息了然。
怪不得苍穹会派人点名让自己在北堂墨第一次前往鬼夜花市时开堂说书豫美人由此引领北堂墨入局,原来苍穹在那时就知道自己藏在鬼夜花市。
魏言书思索间扬了扬眉,转头看向兰襄阳,兰襄阳接应到魏言书眸中明朗,借住魏言书思绪道。
“若非你送信及时,灵主如期到达,我岂能如现在潇洒?”
“...”
“再说你对庄主所作所为便是对我兰氏的敬重,我兰襄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魏少主实在无需介怀!”
兰襄阳说得随性,魏言书听得意外,他本以为兰襄阳会对自己仇恨至深却不想竟会如此出乎意料,不过魏言书转念想到昨晚兰襄阳的不辞而别,瞅了眼兰襄阳。
“那你昨晚...”
“哎...”
一声长叹怵得魏言书感同身受的右眼一跳,果见兰襄阳借着凑近自己的动作,转眸瞟了眼他俩身后不远处的秦未央,看向自己道。
“家有娘子不敢晚归,你那声提醒让咱庄主魂惊,令我也是肝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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