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莺啼鸟鸣虽是悦耳动听,可落入昏昏沉沉的北堂墨脑中实属糟心烦闷,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吃饱喝足闹睡眠。
惊蛰一见北堂墨醒来,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没注意力道,一压之下北堂墨的头直接磕上了床栏,撞得头晕眼花直冒金星,吓得惊蛰连连道歉,忙揉搓起北堂墨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
“世…世子…对不起啊…”
“…”
北堂墨晃动着险些被撞成豆腐脑的脑袋,抬眸看了眼惊慌失措的惊蛰,虽是头疼,心却暖如朝阳,怎么舍得怪罪惊蛰。
“没事,那个…昨晚…我…”
“世子!你昨晚真是吓死奴婢了!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命!你真的是…”
北堂墨瞧着惊蛰说着说着就开始落泪,心里慌的一逼,忙抬手揽过惊蛰,学着哄人的招式,在惊蛰面前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后又觉得数不对,改成四指。
“我发誓以后不会了,你别哭了好吗?”
“…”
惊蛰看着北堂墨极力逗乐自己的模样,心里直泛疼,就着北堂墨揽住自己的左手捧在手心,双腿跪到地上,看向北堂墨,泪眼婆娑。
“世子,奴婢不要你发誓!奴婢只想你平安快乐,刀山火海奴婢替你去…”
“惊蛰!”
“我不管!反正就算是我去!也绝不能让世子身入险境!”
“放肆!”
“…”
惊蛰闻着北堂墨突然而至的严词喝止,眼看眉目冷厉的北堂墨抬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拍来,惊蛰闭眼昂首就是不认错,半晌脸上疼痛未至,反倒是多了北堂墨在自己头上的轻拍,感知着北堂墨掌心的温度,惊蛰忍不住再次抱着北堂墨大哭,可把北堂墨的心都哭痛了,哄了好半天才让惊蛰缓过神来,这一刻北堂墨也算明白了,做个暖男也真是难得!不仅要会哄人逗乐还得要随机应变,面对一哭二闹三上吊必须见招拆招,以不变应千奇万变,如此一来北堂墨也是哭笑不得。
“现在好点了吗?”
“世子不许再有下次,如果真有下次…”
“你真是…”
“世子!”
“得得得!怕了你了!”
北堂墨口中说着绝没往心里去,还下次?这次都把她自己吓得魂儿都狂飞不已了,想着北堂墨摸向自己身上,心下一惊,她的软甲呢?!那玩意儿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弃恩人于不顾的!
“惊蛰…我的…”
“世子莫慌!雷龙甲在这里讷!”
“雷…雷龙甲?!”
…卧槽!
…连名字都这么霸气吗?
…
惊蛰见北堂墨望着自己手中的雷龙甲两眼放光,忍不住轻笑着将雷龙甲送到北堂墨眼前,她虽不知道墨北哪来的这件稀世珍宝,但确实是雷龙甲救了世子一命,故而也不迟疑将雷龙甲给北堂墨穿好,再找来外袍套上,收拾好起身的北堂墨,见北堂墨盯着自己,心有灵犀道。
“世子是不是好奇这雷龙甲?”
“知我者,惊蛰也”
惊蛰取过枕边的荷包挂上北堂墨的腰带,抬头看向北堂墨。
“传闻此物源于琼林万鬼潭内奇兽雷龙的鳞甲,需取其完整鳞片引天雷尽溶化丝编织,这世间仅此一件,实乃绝世珍宝!”
“嗯!这神话编得好!”
“世子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调侃呢!你知道当年多少人为了这件雷龙甲血流山河吗?”
“你世子我啊!才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叻…我那是怕啊…”
“怕?”
“呵呵,有时候你以为天上掉馅饼?其实那是掉下来砸死你的飞碟!”
“啊?飞…飞碟?”
熟知自己口不择言,弄得惊蛰满脸愣怔,北堂墨重咳了声,绕过惊蛰看向房间内摆满了的补药珍品,闷心一想,顿觉生气。
“这些都是南祁国君赏的?”
“是的,昨夜连着今日都送了好多过来,你看都快装不下了!”
北堂墨撇了撇嘴,拿起一个看了眼,随手一扔,惊得惊蛰连忙去接,再抬头时北堂墨已经走出了房间。
“世子你去哪里!”
“找南祁国君算账!!!”
“哦…啊!!!世子你不要冲动啊……”
…
距离南祁皇城正辰殿不远百米处,最为华贵的风澐殿内,南宇湘正坐在窗前金丝乌木精制的塌席上品着进贡的青茶,淡漠平静的神情上嵌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抬头看向身旁由庆毓光暗中操作新换来的国君常侍,转头看向窗外。
他早就猜到之前的国君常侍是庆毓光的人,只是没想到庆毓光居然会如此急不可耐,更没想到舍身救自己的居然还是北堂世子北堂墨,那一刻他承认自己彻底被震惊了,以至于当南宇湘寻得殿外被侍卫拦截而跳脚的北堂墨时忍不住弯了嘴角。
“请北堂世子进来吧!”
“是”
“对了!你们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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