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康玉环将许瑾年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片,她突然指着许瑾年,叱道,“你用了什么妖法?”
众人被她唬得立马退避三尺。
江芙蓉会意过来,满脸的痛惜之意:“瑾年妹妹,你不会射箭没关系,怎么连邪门歪道都学会了,你要知道,许伯伯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
范旭远远的还没走近,听了她们的声音,狐疑:许家丫头还会妖法?
那些押注江芙蓉的人立马愤愤然道:“竟然耍障眼法,定然不能让她逃了!抓起来好好的拷打!”
“是啊,是啊,最好是烧了!”
“嗤!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京城的达官贵人,比输了就说人家是妖!”
齐琛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
“再说,江小姐又是怎么未卜先知的,大老远就喊许小姐被鸡蛋砸中了?”
江芙蓉冷不防被他这么给怼了,闹了个大花脸,她双手叉腰,骄横跋扈的瞪着齐琛:
“那你说说,鸡蛋在哪里?”
齐琛摇了摇扇子,缓缓摇了摇头:“许小姐好手法,在鸡蛋快砸到她的时候,箭快神速,又将鸡蛋逼射了回去!”
众人愕然,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齐琛。裁判官看了看齐琛,又看了看许瑾年,将信将疑的跑了过去。
康玉环指着齐琛,傲慢的说道:“哪来的乡野村夫,她许瑾年是什么草包,她连箭都不懂发,她能把鸡蛋射回去?”
江芙蓉心中暗爽,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她淡然的嗔怪道:“熙英妹妹,瞧你说的,瑾年妹妹虽然不善骑射,也不能把她说得如此不堪!”
康玉环撇了撇嘴,慵懒的盯着她新做的指甲,道:“芙蓉姐姐,你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能文能武,才貌俱佳?有些人光长了脸皮,却忘记长脑子了!”
“你...你说谁没长脑子呢!”筱七气呼呼的指着康玉环。
“找到了找到了!”裁判官一脸激动,站在两百米开外的地方,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旗帜,“二十颗鸡蛋都在这边,一颗也不少!”
众人连忙跑了过去,果然,二十颗鸡蛋正中,都插上了一只羽箭,竟然都插在起始点的旗帜下,连鸡蛋壳都没有破,更没有鸡蛋液流出。
“精彩!精彩!”齐琛抚掌,钦佩的说道,
“这要多快的箭,多均匀的力气,才能在瞬间将鸡蛋贯穿而不至于破裂!最神奇的是,竟然能够将发出的鸡蛋,又射了回来!”
场上也惊呼连连,范旭直接傻了,人群议论纷纷。
“这真的是许瑾年干的?”
“是呀,难以相信啊,谁不知道许瑾年是个——草包?”
康玉环和江芙蓉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她们看了看二十颗鸡蛋,又看了看依旧站在远处的许瑾年,只见她立在风中,衣袂飞扬,竟然有些像凌波仙子。
康玉环蓦然想到了什么,她马上大步流星的跑向许瑾年,江芙蓉也想到了,或许此人根本不是许瑾年!
筱七、筱八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江芙蓉走到离许瑾年附近,对她上下打量,最后把目光定在她的斗篷面纱上。
康玉环立即会意,走了上去,就想掀她的斗篷。
然而,在她的手快触碰到的时候,被筱七一把抓住。
“你想干什么?”筱七怒目圆睁,“你明知道我们小姐脸部受伤了,还想让她在大众广庭之下出丑吗?”
“滚一边去,没大没小的丫头!”康玉环见是筱七,气怒,“真的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筱七,休得无礼。”斗篷下,许瑾年静静说道,“众目睽睽之下,康小姐打算教训我的丫头么?”
话语冷静,带着些许讥诮。
康玉环哪里见过许瑾年如此镇定的说过话,一怔,她瞅了瞅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撒撒手,说道:
“我才懒得和你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接触,只是今日里明明是芙蓉姐姐夺冠,而你又头蓬遮面,鬼知道是真的许瑾年还是假的呢?”
“此话不妥。”许瑾年的声音清冷传来,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像我们这等小门小户为你们在边疆冲锋陷阵,才能换得你康小姐在此攀比门第。”
“抑或是,康小姐想让你爹去边疆试试大户人家的玩战法?”许瑾年向康玉环挪动了一步,言语犀利,让康玉环有些难以招架。
“是呀!丞相之女又如何,没有许家军保家卫国,哪里会有我们在这里潇洒快活!”
有人忍不住为许瑾年抱不平,“虎将无犬女,人家堂堂一将军的嫡女,箭法了得,有什么稀奇?”
“就是呀!”
“就是!”
又有人附和,心中嫉妒许家父子战绩显赫是一回事,但是要对他们落井下石,也显得太用心险恶,毕竟人家是用性命在保家卫国。
“她——她——分明不是许瑾年!”康玉环何曾见过有人向她如此说话,更何况还是平日里一说话就结结巴巴的许瑾年。
江芙蓉眉头微皱,这人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就能挑起大家对许家父子的敬畏之心,与许瑾年往日里的胆小怯弱毫不相同。
她笃定这是个假冒货。
许瑾年是何人?
许瑾年拉个箭都会喊怕,最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行为,从不屑与他们一起上武义堂,而突然之间,有如此精湛的箭法?
打死她都不相信。
“瑾年妹妹,不要怪熙英妹妹鲁莽,毕竟这是技艺场,只有眼见为实才能让大家信服,更何况——”江芙蓉越发觉得这人是假冒的许瑾年,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惹众怒。
“妹妹,我看她就是借着脸上有伤作为借口!”江绍敏眼见着自己的妹子落了下风,急了,他已经将他的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自己的妹子身上,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许瑾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比试射箭,也没人说过不许戴斗篷呀!江公子莫非是有自己制定的规矩不成?”
“你!”江绍敏气红了眼,怒斥,“你算是什么东西,怎能和我妹妹比?”
众人唏嘘——
大众广庭之下,江绍敏只得愤然收声,他注视着许瑾年的斗篷良久,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刚才大家都根本没看见你射出箭,但是齐琛公子认为是你的箭快!如此,如果比将鸡蛋含在嘴里,又不能伤人,你倒是敢不敢比?”
众人哗然,如果把鸡蛋含在嘴里,这可是千钧一发,万一一个闪失,就会一箭毙命,亏他想得出来。
江绍敏只是觉得此法可以逼迫许瑾年摘除面纱,如果是许瑾年本人,她真的毁容了,大众广庭之下,也是一件嗅事。
如果不是许瑾年本人,那先前博彩赢得的几十万黄金,皆不能算数!
他一想到许瑾年以及许家灰溜溜被治罪的样子,就感到开心。
江芙蓉也觉得这是一条妙计,对她二哥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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