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无礼!”
刘老太君终于从见到夏侯焱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厉声呵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呢!”
刘济泓摸了摸鼻子,讪讪无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到这小子就感觉不对劲,总觉得这小子浑身冒着邪气,总让他出乎意外。
“小恩公,恕老妇尚不能起身行礼。”
刘老太君示意刘济泓和夏侯焱把她搀扶起来,她坐起了身,夏侯焱又在她背后塞了一个厚实的垫子,让她靠着。
许瑾年依言上前,温声道:“老太君有礼了,您的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好,非常好,几十年没有如此舒坦过了。”刘老太君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刘济泓面色也开始缓和,想起自己的种种粗暴行为,有些懊恼。
“外祖母,您好生养好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看刘老夫人想直起身子,夏侯焱微微站直了身子,揽住刘老太君的肩膀。
刘老太君却变得安静起来。
许瑾年稍觉诧异,却见她正呆呆地盯着夏侯焱挂在腰间的佩玉。
夏侯焱与刘济泓神色都有些肃穆,不敢吱声。
许瑾年有些诧异,难不成这块她千方百计拿到的佩玉,有问题?
只见刘老太君,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恋恋不舍的摸了摸那玉,突然间像老了十岁,从一个童老变成了真正的老妪,浑然没了生气,整个房间,充斥着冷凝的悲伤。
刘老太君突然悲从中来,抬起手,摸了摸湿润的眼角:
“我这是操心的命啊,自从我的宝儿出事,我那乖亲的女儿就神智失常了,她一向是个忧心重的,这不,我的宝儿如今好好的,她倒是好不了了——”
夏侯焱神色有些变化,悄悄地伸出手,握住刘老夫人的手,无声地宽慰她。
一丝讶然从许瑾年眸子里闪过,了然般地弯了弯唇。
老夫人嘴中叫的宝儿就是夏侯徽,她一直唤夏侯焱做宝儿,又说宝儿好好的,想必是左丞相家的人为了安抚她,求了夏侯焱来扮演夏侯徽,而每次相见,必然会携带夏侯徽的亲身佩玉,以免被老夫人怀疑。
但老夫人却以为刘皇后只是神智失常,想必也无人跟她说刘皇后已经失踪了的事实。
她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生出了隐恻之心。
“老太君,您放心,我一定会医好您的病!今日里只是帮您疏通脉络,帮您止痛,刚刚我把过您的脉,脉象有神,您的病不要紧,回头我再开多几幅中药给您调理。
夏侯焱闻言微怔,多瞧了许瑾年两眼。
“小恩公,你小小年纪,有这么大的能耐,请问你师承何方?”刘老太君已经受罪几十载,看遍了天下名医,没少吃苦头,没想到被眼前这垂髫少年所救。
如果是个女娃,多好!
她这样想着,越发觉得许瑾年好看,这么小的年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倒是与她的宝儿十分的相配。
许瑾年被刘老太君直勾勾的盯着,有几分窘。
但是她没有忘记她来此处的目的,她立即应声道:“老太君,您高看我了,我从小与家人走散,是许德锡许将军在恶贼的枪下救下我,又安排了先生教我。”
“许德锡?许将军?哪个许将军?”刘老太君一时没明白过来,随口问道。
“是一品忠烈夫人许老太君的嫡子许德锡将军。”夏侯焱突然开口道。
许瑾年有些意外,没想到夏侯焱能开口帮她说话,她看了看夏侯焱,却见他温身如玉,俊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许瑾年有一种直觉,夏侯焱总是在不经意之中开口,促使她把想要做的事情完成。
“原来是小德子啊!”刘老太君突然才转过弯来,恍然大悟道。
三人无语。
人家一个堂堂的世袭侯爷,在刘老太君眼里,却是这样的一个小名儿。
三人皆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毫不知情。
刘老太君又想了一会儿,突然感叹道,“难怪你小小年龄,临危不惧,有点许家风范。这小德子什么都好!就干了一件缺德事!”
三人闻言又是大惊。
“他就那么一个嫡女,听说后来许给了庞乔芳那小贱人的儿子,那小子尖嘴猴腮的。”刘老太君有些恨铁不成钢。
刘济泓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那夏侯音再不是东西,长得也是相貌堂堂的,又怎么是尖嘴猴腮了。
“是呀,那小子确实是尖嘴猴腮的。”许瑾年眉开眼笑的附和。
刘老太君乐了,她年龄大了,有些事记不清楚了,她继续问道:“小恩公,你今年几岁,可有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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