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一见姐姐,高兴的扑过去,与阿元玩闹在一处。
谷</span>俞珩今日束着金冠,穿了身织锦绛紫袍、小朝靴。
徐慕欢犹爱他这身打扮,看着就英姿勃发,潇洒俊朗不减当年。
他进了门先去洗手,又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抓着明澈的后脖领,也拎过去洗手。
“过来,阿爹端详端详。”
俞珩拍拍女儿的背说:“我看你都吃胖了,可见没一丁点儿不适应,也没想家。”
“就是想家,想阿爹才胖了呢。”
“还有这道理?”
俞珩撇嘴,想听这小丫头怎么编出一套哄人的话来。
“我一想家就伤心,一伤心就多加餐饭来排解,然后就长肉了嘛,可见这多了的肉,都是对阿爹的思念呢。”
阿元最会这一套,也不知跟谁学的,听得徐慕欢哭笑不得。
“你呀!”
俞珩伸手去捏女儿的脸蛋儿。
阿元小时候圆圆的脸十分像徐慕欢,这会子长大了些,伸开了腰身,愈发有了俞珩的精神、模样。
“你特地去家学里接澈儿回来的?”
俞珩喝了口茶,笑了下说:“你的宝贝儿子被夫子留堂了。”
“我若不去领,他还留在那儿呢。”
澈儿刚好洗了手和脸,慢吞吞地走过来,慕欢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问道:“为什么呀?怎么被先生留堂了呢?”
“我默书,没默下来”
他才虚年六岁,还未变声,小声小气时竟像个女孩子。
“没关系,多诵几遍就会了。”
徐慕欢想着大过节的,别让孩子不高兴,难得阿元也回来了,让他们姐弟一处好好玩。
“还有你”
徐慕欢拿眼睛抹搭下俞珩,说:“别好的时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宝贝女儿,坏的时候就是我的,还分你的、我的了。”
“子不教都是父之过。”
“好好好,我之过”,俞珩见女儿回来高兴,自进了门嘴就合不拢地笑。
“你也换身衣裳,咱们赶快去东府吧。”
中秋节好歹也得过去陪太妃多坐坐,然后陪顿饭,再陪着赏月乐一乐才算孝顺。
徐慕欢打发了奶母带着阿元和澈儿先去栖霞苑换衣裳。
她亲自过去帮俞珩换衣裳。
“阿嗣呢,不是让你也请他来一起过节的吗?”
“叫了,叫了两三起儿也没来,我想他是不是烦王府里规矩多,嫌拘束,就让三妹妹叫他去肖家,元宵节不就在她家过的。”
徐慕欢让结香和垂珠熨好了一套苍色半臂,正挂在衣架上。
太妃年纪大了,又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不喜俭节,故徐慕欢特地替俞珩换了羊脂白的玉冠,给这身衣裳配了玉板带,挂了玉佩等物。
“晚宴后赏月时你安排了什么消遣?”
“太妃和鹭鹭不是都喜欢看皮影戏么,我请了一家,多准备了几台。”
“你就算是不爱听,也多坐坐,让长辈看着高兴。”
慕欢帮他正了下领子,叮嘱道。
俞珩是不好丝竹管弦、美人嬉舞的,若跟他舞文弄墨、吟诗对弈、比试剑法,他倒更有兴致些。
“不能早回来点儿吗?我还想赏月呢,就咱俩。”
俞珩有些孟浪地伸手拨了下慕欢的耳坠子,亲昵地附身与她说话。
“别闹”
慕欢觉得他说话时近的气儿都呵在自己耳朵边了。
“我倒是想陪郎君赏一夜呢,就怕明儿几位大人非请去衙门里议事,你起不来床,或是去了再哈欠连天,叫御史台知道,定参你个——”
徐慕欢转了下眼睛给他想罪名安。
“参你个耽于闺房之乐、放纵过度。”
“我这甜头没尝到一星半点儿,你这罪名倒先给我定好了,我若放过你,岂不白让你消遣我一遭儿。”
俞珩说着更猛浪些,伸手去搂她的腰。
“真别闹了!”
徐慕欢知道他不是没分寸的人,故笑着一挣俞珩也就松开来。
衣裳换完夫妇俩再无别话,一同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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