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和离开家也两年了。
“都怨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你就不用来这么远的地方,或许还有工夫回明州看看她们。”
慕和抹了眼泪,怕李继嗣过于自责,反劝他。
“你不必这样想,没有你我也得跟她们有这一场分离,想必这就是我要养活她们付出的代价。”
“相信我,小丫头们是不会气你离家的。”
慕和听罢,笑着问,“你怎么这般笃定?”
“因为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李继嗣说:“我十二岁前就见过我爹六七次,小孩子变化大,长得快,有一次他回家来在门口遇见我,都没认出我是他儿子。”
听他这样说,慕和满是心疼。
“在我记忆里,他永远在外跑生意,在被父亲接去身边学做生意前,我一直如同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与母亲相依为命。”
李继嗣苦笑着。
“我小时候也气过他,他回来后还不愿意叫他爹,一直躲着他,但母亲说,我们穿的绫罗绸缎,用的一笔一纸,吃的一饭一蔬,都是父亲风里来雨里去赚得的,世上哪有白捡的钱,如果不是他舍家在外,哪能有我们的风光体面,难道还要疏远他,令他心寒吗?”
听罢,徐慕和暗想‘这个李夫人真是个通达的人。’
一般这样的人家难免亲子疏离,她却能将李继嗣教的如此好。
慕和期盼喜儿和可儿也能谅解她。
毕竟带着她姊妹两个从赵家出来,又母女分别,都是为了能让她们不受轻视,活的体面自在。
虽然给喜儿和可儿的一切会让慕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她仍不后悔。
……
比起南路商队缓慢的行进,且边走边做生意,北路大军行动迅速。
主要是人数多,行军速度再慢,耗费时间长,恐粮草不充足。
俞珩率兵马已到乌孙,比起沿途所过的龟兹和焉耆虚情假意,乌孙则显得十分热情。
乌孙单于弥昆须在王廷接见了俞珩及使者。
“单于恭喜九翎收回河西诸城。”
俞珩身边的三位向导也是译官,精通两地语言。
“单于听说将军在佛手岭设伏击败蒙祖逊,极为敬佩将军。”
俞珩朝弥昆须拱了拱手。
“九翎欲在西域再建都护府,西域诸国中乌孙举重若轻,对九翎眷念颇深,与柔然世仇难平,何不这次如先辈那样,归顺九翎,协助建立都护府?”
弥昆须那张粗犷且满是须发的脸沉入思量,稍许后与身边的乌孙近臣商量。
“单于的近臣在向他进言,劝他谨慎行事。”
俞珩听完译者的转述,泰然自若。
“单于和诸位可是担忧离柔然太近,若归顺九翎恐遭报复?”
提起柔然,弥昆须板着脸沉默。
弥昆须开门见山的说:“乌孙与柔然相比势单力薄,贸然亲近九翎,恐遭报复。”
“将军,左贤王马胡尔说,九翎平凉州用了二十年,这二十年乌孙一直向柔然称臣。”
俞珩理解乌孙单于和众位贵族的担忧。
虽然他们已经亲眼见到九翎几万精甲的军队,也知道凉州已平,河西重回九翎的统辖,可他们离柔然太近了,且向东还有龟兹和焉耆等国摇摆不定。
贸然与九翎修好,恐成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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