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车马劳顿,徐慕和带着妹妹到了镇上,远远的就看见周凡站在和兴源门前张望等候。
见马车过来,周凡又跑过来牵马。
“娘子可回来了”,周凡放了马凳。
徐慕和出了车厢才看见店里的所有人都候在门前等她们俩,月芙上前来扶姐妹俩下车。
“你们怎么都站在这儿?大冷天的也不怕风吹着。”
徐慕和搂了上前抱住她腰的月棠。
“我们日日都盼着娘子回来呢。”
一众人中,徐慕和猛地看见李贵也站在那儿,心里一喜,以为是李继嗣回来了,听说她今天回镇上,故特地来店里。
但李贵一脸的官司,丝毫没有笑容。
“你家少爷回来了吗?”
徐慕和这一问众人脸色更不好了。
李贵直接抹起眼泪来,哭唧唧的说:“徐娘子,我是陪东家来的,我家少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徐慕和一听李贵这丧气话心都停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周凡赶紧小声的给徐慕和解释。
“前天夜里,李东家来砸店门,说是着急求见姐姐,往西域去贩丝绸的李少东家遇上兵乱了。”
徐慕和听罢手颤起来,她强作镇定地领着众人进了店。
李贵还哭着,忙给徐慕和引荐素未谋面的金玉商号的李东家。
李富贵年纪不大,本是穿金戴银保养极好的一个老爷,这会子因为独子遭祸憔悴不堪,胡子都乱糟糟的,这两天日日守在店里等徐慕和回来。
见了徐慕和,他起来恭敬一拜。
徐慕和哪好让长辈给自己行此大礼,福了福身子还礼。
“徐娘子,听闻你家有个姑爷在朔州做官,我有要事相求啊!”
徐慕和引着李东家去后院的正厅里说话,吩咐刘妈备茶。
“李老爷先把事情说清了,若能帮上忙,我一定帮。”
李老爷老泪落下两颗,说道:“继嗣代我去西域贩货,内边一直有兵乱,但以前没有出过事情,这次我们还特多请了一家镖行,谁料半月前,安宁镖局一个伙计逃回来报信,说是商队回来时被扣押在了朔州。”
说到这里,李老爷是声音也颤起来,手也抖起来。
“我们细问了,只说因为打仗,两边都在抓细作,镖局里一个伙计隐瞒了身份,他原本犯过罪,提交过所时被城兵查出了案底,怀疑整个商队都是细作,全给押起来要审问,还说继嗣是匪头,已经关进大牢候审,生死未卜啊!”
在那天高地远又没有门路的地方被押起来,确实让人担心。
“李老爷,金玉商号在内边就没有门路?”
金玉商号敢走西域,去身毒,云霓绸缎行都依附金玉商号,生意做到这个份上怎么会没门路。
李老爷既是求人,自然得说实话。
“有,我求了好几位有交情的大人,他们告诉我,朔州内个地方归安王统领。”
徐慕和觉得李老爷话没说尽。
故又问,“就算是安王统管,都是朝廷里的人,书信一封送去,即使不徇私关照李少爷,也不会故意为难,还能打听打听近况吧。”
李老爷深深叹了口气,连着摇头。
李老爷既是来和兴源,就已经打听到这位徐娘子的亲妹子是朔州一位将军的内眷。
这是他能解救李继嗣最好的门路,也不敢瞒徐慕和惹她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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