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姐姐带我去吧,我伺候姐姐。”
月棠抱着徐慕和的腰。
“我带着刘妈妈去更便宜些,你在家里好好跟姐妹们学女红,每天早上跟着周凡写一篇字,不要因为我不在家就懈怠,记住了吗?”
乔三姐拉开月棠,揽她在怀里,给她擦去那几颗掉下来的泪豆豆。
“娘子去去就回,你哭什么。”
其实有老道一些的乔三姐在家,徐慕和还算放心。
……
扇子,夏月里女子随身常佩之物。
对于普通人,扇子用来纳凉,但宫扇对于一个贵族女子来说更多的是装饰和彰显身份,或者跟首饰一样用来搭配衣裳。
徐慕和先是画了几种鸟,几种花,让崔掌柜拿给李家挑选。
以确定这位贵人的身份,以免因为一柄扇子逾制。
果然李家筛选出来的有丹顶白鹤,有金翅凤凰,有红嘴喜鹊,选出来的花也大多是牡丹、兰草之类。
春桃、海棠倒全都筛掉了,应该这个人不是个普通宫嫔。
她要雍容端庄不需要娇艳妩媚来邀宠。
但李家却留下了榴花、兔子,徐慕和看着画暗想‘这个贵人应该是盼多子多福的。’
结合李家的第一轮筛选,徐慕和开始拼凑这些鸟、花、动物,开始设计出完整的花样,再送去给李家挑选。
因要赶工,为了起居梳洗方便,徐慕和将头盘了起来,用一块淡蓝色素绸扎着。
而且她构图时喜静,除了刘妈妈也不需要别的丫头进出伺候。
那些小丫头偶尔会在背后议论这个绣娘奇怪——跟别的绣娘比,她反倒像个画家。
徐慕和用去整整五天,比对挑选,最后定了九幅画出来的样子,让崔掌柜拿给李家去选。
李继嗣从没遇过这么麻烦的绣娘,选样子就要选两遍,第一次崔忠友送来一摞样子,花鸟鱼虫看的他心烦。
好歹三日后送来的倒十分有趣了。
工笔画图样被徐慕和钉成小册子,仿佛他小时候看的连环画。
上面还拟了名字,还配上了简单的注解。
李继嗣饶有趣味的翻看,最后定下来六把宫扇的样子。
剩下的三幅他用笔圈了对崔忠友说:“等宫扇的事情完了,让和兴源将其余的花样做成扇子,我要自己留着。”
崔忠友见少东家高兴,也笑呵呵的接了图册。
“她在你店里住的怎么样?”
见崔忠友要走,李继嗣叫住他问了句。
“少东家,徐娘子贴身带了个妈妈伺候,别人都不让靠前,说是喜静。”
崔忠友露出本性的精明来,笑着又说:“也可能是怕人许了自己的偏门手艺。”
这倒也不是,李继嗣心想‘她比其他女红师父胜在自成一派的构图和风格,若只比针线,也不是非她不可。’
“回去吧,盯着点工期,别耽误父亲上京。”
崔忠友拜别,一刻不停的带着李继嗣选完的画册回了店里。
徐慕和在等,可也没闲着,正在选线。
不愧是专门配岑岚烟雨纱的线,细却韧,质轻色不薄,柔顺光泽。
绣‘春风戏花鸟’屏风时,徐慕和下狠心花大价钱买了上好的线,与这些线比起来,云泥之别。
“徐娘子,样子选得了,您可以描完着手绣了。”
接了崔忠友的册子,慕和翻了翻,李继嗣挑选的与她预计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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