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哈啾——”
“我说你好歹是个神仙,体格也太差了吧?”聿辰盘着胳膊,和砚安走在最后,嘀嘀咕咕。
“谁让你大半夜扒我外袍!”砚安委屈巴巴。
“大哥,”聿辰无奈,“你一根筋吗,昨晚天冷,你主人那么独善其身,都知道给南夕盖件外袍,我当然要给我们家筱禾了,那芊千……不得扯你的?”
砚安鼓囊着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快点跟上!”筱禾回眸,牢骚他们走个路比姑娘家都慢。
经过一夜,梦渊已然烟消雾散,那做奇奇怪怪的道馆也并未发生什么,也许是当年观中供奉之人仙风道骨,才佑得如今不被邪祟侵扰……
青天白日下的梦渊,播土扬尘,比夜里更加荒凉。
“怎么一个狂人都不见?”南夕问。
“听说中了此蛊的人,善阴惧阳,白天……怕是不会出来的!”芊千道。
“昂~不会出来呀~”南夕怪腔怪调,刚刚还畏首畏尾,神情紧绷,听了这话,双手后背,在这萧条的街上昂首阔步起来!
芊千嫣然一笑,筱禾也跟着撇嘴。
“呀!狂人!”聿辰一身喊叫。
吓得南夕一蹦三尺,滋溜钻到洛岩身后:“哪里哪里?在哪里啊……”
几人灿笑,她才发觉上了当,出脚便踢,聿辰躲之不及,只得“诶呦呦——”
二人打打闹闹,也算给这些许劳顿的游历,添了几分色彩。
洛岩似乎习惯了他们的闹,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有时……也会淡淡一笑……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呢?”南夕突然探过脑袋问。
洛岩一顿,随手将她被风吹到头顶的那绺头发放回原位:“去客栈!”
“客栈?”几人停顿懵圈,因为这里……哪还有经营的客栈。
芊千一笑:“洛岩是要我们去找雄黄酒吧!”
“哦~”南夕茅塞顿开,“对对对,客栈才会有雄黄酒,走走……快一点!”
她倒先行一步了,聿辰揉揉腿:“啧啧啧……真惜命!”
……
“吱啦啦啦——”要说昨晚道馆的大门像得了肺病的老者,那这客栈的门绝对是受了癫痫,听着怪瘆人的。
刚进去,几人分头去找,洛岩攥着剑,缓缓而行,环顾四周,并无异样,突然,目光落定靠近楼梯的桌子。
他将食指中指并拢,在桌上轻轻一蹭,一尘不染。
洛岩眉头紧锁,回身看其他桌子,皆罩着层厚厚的尘土,怎么唯独这张桌仿佛被打扫过……
“啊——”
厨房突然传来南夕的尖叫,洛岩一怔,疾步而去,在客房搜寻的几人也匆匆下楼。
洛岩第一个冲进来,见南夕,担心的眸子才放松了些。
这妮子正举着一把菜刀,而她的对面,一男子捂着下身,满脸通红,叫苦连天……
“谁谁……谁呀?你别过来啊!我有刀!”她这般佯装厉害的样子,倒不失几分可爱。
洛岩见男子粗布麻衣,唇红眼白,虽然如此,五官棱角分明,有几分俊朗,显然不是狂人……
他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刀柄,南夕这才看见他,乖乖松开手,躲在洛岩身后。
“哪儿来的毛躁丫头,”男子终于能说话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南夕,“谁能想到……没被狂人咬死,竟然……”
“小夕小夕……没事吧……”几人匆匆赶来,筱禾忙上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南夕摇头:“我……我没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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