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看着中年男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扭脸看向一位头发乌黑满脸皱纹的老大娘。
“大娘家里几口人?”
大娘张着嘴……
“您这头发染得欲盖弥彰的,有点染大发了,黑过头了,啥牌子的染发膏呀?”
大娘摸了摸了头发,不乐意的嘟囔了一句:“关你屁事!”然后转身也走了。
袁方没理会,又扭脸看向一位精神炯烁的老大爷。
“大爷成家了吗?”
“我孙子都上初中了!”大爷怒目圆睁:“咋地,我像是娶不上媳妇儿的?”
“那倒不是,我是觉得到吃午饭的饭口了,你还不回家,那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你没成家,没人给你做饭,你准是想着一会儿看看谁家做好了过去蹭一顿,还有一种成家了,而且在家地位很高,你不回家,老伴做好了也得等着,你啥时回去她就饿到啥时候!”
“警察同志你可看走眼了,老冯家的饭可一直是老冯做的,他要不做一家子都得饿着!”一位大娘抢着说。
“那你家谁做?你们其他家都谁做?你们这是打算跟老牛两口子一块儿走?今天要么冻死,要么饿死?知道你们为老邻居难受,但是也不至于挨饿受冻吧?老牛两口看着呢,你们想让他俩咋谢你们?晚上挨家谢?诶,都别走呀,再唠会儿!你们各家的院子好好整整!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懂得奇门遁甲,在院子里布局呢!建那老些鸡窝一样的东西有啥用,真拆迁也算不了面积,都听见没?该拆的拆一下,别给坏人可乘之机……”
人群逐渐散去,只剩零星的几个人执着的守在小院外边,其中就有大栓子的大姑。
袁方看向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进了小院。
痕检工作已经做完,尸体已经装进了装尸袋,袁方站在院门口没有往里走,说:“带上这小子,咱们撤吧!”
民警有些着急了:“真把他抓了?”
周奇抢在袁方开口之前解释道:
“这起案子的凶手需要具备两点,一是他了解死者家的情况,包括死者两口子的经济状况,还有院子里的格局,不然,他半夜翻墙进来,碰了哪,啥东西掉下来都有可能有动静,把死者两口子惊醒,二是他懂得拧门撬锁!院门是门栓,他在外面不好弄,也怕万一被人看到,所以他翻墙进来,房门的锁他擅长,应该是个惯犯!”
“那……咋知道凶器是斧头?死者明显是被凿死的……”民警问。
“你属啥的?”袁方探着脑袋看着民警:“就一根筋吗?那斧头除了一边没有另一边吗?这院子也不大,那一堆柴火放在小房里,还有劈了一半的立在那,斧头在哪呢?你就没想想?凶手从翻墙开始就带着手套,你去看看院墙上的手印,一根指头顶你两根粗!他是惯犯,知道不留痕迹,但是他没脑子!抱着斧头翻墙,咋没把你自己劈死呢?”袁方扭头看向大栓子:“你带它回去干啥?怕回去的路上遇到劫道的?你拿着斧头翻墙能利落吗?人都杀了,打开院门走出去呗,还想整出个密室杀人?你行凶的时候,身上脸上没少溅到血吧?回家倒是洗干净再出来嘚瑟,你看看你脖子上现在还有呢!”
大栓子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脖子。
“哦,看错了,那是个痦子!拷上吧,铁定是他了!”袁方搓了搓冻得发紧的脸:“等韩健在他家搜出血衣和斧头,就全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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