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热之际,贺甚却是挥挥手,让人将这只猪妖抬去了一旁。
紧接着,狱卒便将第二只笼子抬了上来。
黑布掀去,笼内却是一只枯黄衰败的稻草人。
台下几人见了,不由都是皱眉。
路达道:“晦气,居然是这东西……”
赵空烈请教道:“路大哥,这东西有什么说法吗?”
路达道:“妖魔鬼怪,皆属邪祟,妖、魔、鬼这三样,《邪祟录》上都有确切的说法,唯有‘怪’最难定义。这东西就是怪的一种,古怪莫名,难以言述,没有特定的规律……”
《邪祟录》算是镇魇司的官方白皮书,也可看做某种指导手册。
内中记录了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各种邪祟,以及对其定义,并附有各种防范措施。
赵空烈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入行不久,还没有仔细看过。
他正想再问,路达却是看向旁边一人,道:“对了,李兄,没记错的话,台上这东西,就是你们北署自石碣带回的那只吧?”
李兄点头道:“没错,就是这玩意……”
说着,他瞥了一眼赵空烈,又道:“小子,知道这东西怪在何处吗?”
赵空烈茫然摇头。
李兄道:“你且看它裆下……”
说话间,稻草人已被狱卒架出笼外,身上枯草簌簌掉落,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
赵空烈定睛看去,却见草人的裆下,竟是插着只疑似角先生的玩意,色呈青紫,溜光水滑,反射出某种怪异的光芒。
什么鬼?
他不由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没看错,那就是只角先生……”
李兄一旁幽幽说道:“当初我们发现它时,整个石碣村二十六户人家,四十多个女人,有一半被它弄大了肚子。老少不拘,小的不过十二三岁,老的已过耋耄之龄……”
赵空烈不由瞠目结舌,道:“这怎么可能!”
李兄叹道:“没什么不可能,怪异之怪,就在于此。古怪莫名,超脱想象。”
赵空烈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在他看来,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总得花点时间才行。难道石碣村的男人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女人受辱?
“皆是梦中受孕,这东西在石碣村东边的一处谷地,不知何人、何时所立,也不知因何异变。”
李兄道:“镇魇司接手时,其实已经迟了。这东西擅发梦魇,梦中与人**,一夜受孕,三日显怀,五六日后,肚子里的东西就已坠地。”
赵空烈道:“胎儿是如何处置的?”
李兄摇头道:“哪有什么胎儿,不过是些混合了血肉的草团,一把火统统烧了。”
赵空烈又道:“那些孕妇呢?”
李兄叹道:“难产死了八个,疯了六个,五人自尽,或是悬梁,或是投水。剩下的几个,也只是余了半条命,毕竟短短数日,肚子里就长出那么一大团东西,就是个铁打的也熬不住……”
赵空烈闻言,不由默然无语。
便在这时,台上贺甚忽然开口道:“赵空烈,上得台来。”
这便到我了吗?
赵空烈心中一凛,下意识就要迈步上前。
路达开口提醒道:“小赵,记住我说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千万莫要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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