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看起不端庄,却能轻易迷倒不少男人。
霍家三个孙子,还有两个没成家的,邵家那两个孩子也还没结婚,陆家这些年就锦兮一个孙女,如果安离也能回来……
陆老夫人沉吟了一下,总算放缓了脸色。
夏锦兮看她有所松动,不禁微微一笑,正要把镯子递给她,身后的安离却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安离姐姐?”夏锦兮疑惑转头,拿着玉镯的那只手腕,却因为安离的施力感到剧痛,忍不住痛呼一声,无力地松开手指。
那只玉镯,便掉在了地上。
光滑的地板上,瞬间多了几十块玉石碎片。
众人脸色一变,陆老夫人立刻反应过来,气得嘴唇都在抖:“你!”
夏淑玉本能地把夏锦兮护在身后,一时间陆老夫人跟安离两人直接成了面对面的局势。
“不好意思啊奶奶,”安离笑眯眯的,轻柔地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六年前的事,忍不住情景重现一下。”
情景重现——这么说,当年的玉镯不是安离摔坏的?
陆老夫人看向夏锦兮,后者脸色逐渐苍白,似乎是被眼前的事吓到了,捂住了心脏。
“锦兮、锦兮?”夏淑玉抱住女儿,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来人,快点把药拿过来!”
“别嚷嚷了!”陆老夫人拄着沉重的拐杖,往地上一杵,发出闷声。“身体不舒服就把人带回房间去!”
锦兮摔坏的又如何,她至少比安离听话、讨人喜欢。
夏淑玉连忙叫人把夏锦兮送上楼,看了安离一眼,犹豫地对陆老夫人求情道:“妈,安离她不是故意……”
“上楼去!”陆老夫人这次真动怒了。
夏淑玉一颤,连忙上楼去看夏锦兮了。
大厅里,一下子剩下陆老夫人、安离跟桂姨。
“在外呆了几年,翅膀硬了。”陆老夫人冷声道,“连长辈都敢忤逆了!”
“我说了,很多事情我都想通了。”安离优雅地撩裙坐下,微笑地说:“我小时候考试比锦兮少了一分,你打我;我不小心在吃饭的时候打了个喷嚏,你也打我;我想学跳舞,你一定要我练钢琴,我真正喜欢上弹琴了,你却不允许我再进琴房;我在学校被人霸凌,你叫桂姨去学校,当着众人的面把我抽了一顿。
“可是,陆禹跟锦兮闯了祸,你从来不动他们一根手指头。那么多年,我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陆老夫人冷冷地说:“不知尊卑的东西,想回家,就得遵照家里的规矩。桂姨!”
桂姨意会,立刻去拿了那根特制的竹鞭。
安离看着那根竹鞭,那是只为她一个人量身打造的刑具,让她在无数个夜晚里痛苦难眠。
陆老夫人厉声说:“来人,把她给按住,就跪在这堆碎片里。”
立刻上来两个女佣,不由分说就要抓住安离。
安离劈手从桂姨手中夺过那根竹鞭,朝她身上狠狠一甩!
桂姨捂着痛处鬼哭狼嚎起来。
变故陡生,两个女佣接触到安离那仿佛带着嗜血气息的眼神,竟一时吓住,不敢上前。
“好、好啊!”陆老夫人看自己的人被打了,这简直是抽她的脸,气得浑身发抖,站起身用拐杖指着安离,朝那两个女佣喝道:“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捆起来!”
安离面无表情,反手又给了桂姨一鞭,这回直接抽破了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红肿破皮渗血的伤口。
“哎哟,老夫人,我要被打死了!”桂姨摸着伤口呻吟着。
“反了、反了!”从没给人这样下过脸的陆老夫人气昏了头,抬起拐杖就要亲自打人。
安离躲过拐杖,盯着陆老夫人轻声说:“我想通了,不是因为我闯祸,也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是你原本就讨厌我,所以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
陆老夫人胸膛起伏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安离。
“妈,怎么了?”
陆长峰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一团混乱。
陆老夫人见儿子回来,忿忿地用拐杖指着安离:“那个贱人生的好女儿,就是回来气我的!你回来的正好,帮我好好管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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