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元公主无法,只得应了一声,告退离开。
林玉眼睁睁看着平元公主离开,她也想一同走,现下的情形着实有些尴尬,总有种自己在人家女儿跟前跟人家爸爸约会的感觉,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偷情?
呸呸呸!
林玉咽了咽,握了球杆与缰绳的手格外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更寻不出什么话头来。
忽的手背一暖,林玉下意识扭头看去,景熙帝已策马到她身边,握着她攥着缰绳的手,道:“握缰绳的手不要太紧张,放松些,马也能感受到。”
林玉胡乱点了点头,虽说贤妃喊平元公主过去的理由很充分,但林玉总觉得是景熙帝搞得鬼,一时又琢磨不明白,现下她倒是有些骑虎难下。
景熙帝感受到林玉渐渐放松下来,便也收了手,林玉心下诧异,她本以为方才景熙帝的举动是故意的,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摆正心态,林玉便只当景熙帝是马球师傅,倒也认真听起教导来。林玉仗着自个骑术还算不错,胆子倒也大起来,在试了几番击球运球都能较好的控制后,便渐渐控马加速,小跑了起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林玉聪明,当真这样快便上手了,还是林玉藢这具身子实际上本就会打马球,林玉一时倒也像模像样的,与景熙帝打起了对战。
林玉这点小身手在景熙帝跟前自然是不够瞧的,他不过是陪着小姑娘玩闹罢了,若他动手,又有何人能从他的月杖下将球抢走?
乐极生悲,林玉下腰击球时,因有些着急弯身的幅度大了,加之她马速打得快,霎时间便自马背侧滑,眼见要栽下去。
便此时,听得身后一身叱喝,林玉一阵天旋地转,再看清时,眼前已是一片玄色织金暗纹衣襟。脑子尚混沌,林玉只胸口急促起伏着,一时不哭不闹也不言语。
景熙帝一手执缰,一手紧紧揽着林玉的腰,大黑马因着惯性仍哒哒向前跑着,只速度已渐渐在放缓。
“可伤着了?”见林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景熙帝方压低了嗓音轻声开口,似是怕吓着林玉。
林玉听见问话,愣了一下才缓缓抬头,眸中的惊恐尚未完全散去,她摇摇头,道:“我没事。”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景熙帝松了缰绳,抬手摩挲着林玉略显苍白的小脸儿,安慰道:“没事了,不怕。”继而又将林玉按进他怀里,不住自脑后及腰背一下下顺着安抚。
林玉靠在景熙帝怀里久久没有起来,眼眶又酸又涩,她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小时候学马术时身边一直有人保护,还不曾发生过让她坠马的事情。她倒也不算是个脆弱矫情的人,只是到底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甚至不曾磕着碰着,今日乍然如此,又有方才被强制与景熙帝独处的心境在,她便有些委屈起来。
景熙帝渐渐感受到肩头一处有些湿热,心念一动,已然知晓是怎么回事,小姑娘哭得无声无息,他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手上安抚的动作未停。小姑娘对于他这个大男人来说,自然显得身姿纤弱,但其实骨肉匀停,已是少女的体态,不知是方才策马之故,还是向来如此,身子温度像小孩子似的偏高些,景熙帝只觉怀里抱了只小暖炉。
待林玉自行从景熙帝怀里退出来,景熙帝只当没瞧见那一对兔子眼睛似的红眼睛,微微低头道:“是朕这个师傅没教好,吓着你了,想要什么同朕开口,当作是朕的补偿。”
“什么都可以?”林玉开口,带了些鼻音,见景熙帝点头,道,“那我想要出宫可以吗?”
景熙帝一噎,道:“只这件不可以。”
林玉一时气恼,小脸儿也鼓了起来,一扭头,跟孩子似的赌气:“那我什么也不要了!”
景熙帝只笑笑,率先下了马,而后抬手,示意林玉下马,林玉尚在气头上,并不理会景熙帝,打算自行下马。只是这匹黑马乃是高头大马,林玉此时的身量并不好单腿下马,她便打算并腿跳下来。
脚一着地,她便不受控制似地腿软,幸得景熙帝扶住了,才不至于摔倒。
“小小年纪,倒是学会逞强了。”景熙帝扶稳了林玉,却并未松手,道,“朕扶着你走走,你适应适应。”
林玉知道景熙帝说得没错,并未还嘴,头脑亦渐渐冷静下来,待双腿已然恢复,道了声“好了”,又同景熙帝行礼道谢。
景熙帝未置可否,另道:“一会陪朕用午膳吧,记得你爱吃鱼,昨日瞧你海味也用得香,朕吩咐膳房做了各色鱼鲜馅儿的饺子,你陪朕尝尝。”
海鲜馅儿的饺子哇,林玉几乎即可咽了咽口水,她自个儿未察觉,一旁仔细瞧着她神色反应的景熙帝却捕捉到了,眸中便不觉染了笑意,他这路子算是走对了。
林玉其实还想矜持一下的,不料景熙帝也不等她回话了,抬手招了远远侍立的良晋,林玉便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地上了景熙帝的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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