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宇文永治,郭太后心里就像是扎了一根刺。她拔不出来,而且只要轻微地碰一下,便会流出一大滩血。
为什么,她郭家明明是高门显贵,在整个皇朝里不输给皇族的耀眼世家。
可是,流着她血统的儿子宇文永安也好,流着一部分郭家血脉的外甥女也罢,他们为什么都是这么一副立不起来的模样。
而宇文永治呢?他母亲薄氏出身那么下贱的门户。按理说,就算他是皇子。可流着那么低贱,贱到如牛屎一样的血,他应该也过得如牛屎一样才对。
可惜,宇文永治只是面子上糊了一层牛屎。内里,自有黄金万两。
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岁便可以七步成诗。
他的武艺,郭太后自己都不知道深浅。可郭太后知道,一定是深不可测。想当初,因为年幼而待在宫里面的宇文永治,被她的永安欺辱时。
他无论是从有三丈高的假山上被宇文永安推下。还是站在太液池边玩耍时,被宇文永安从湖里推进去。他却次次都能只是受了皮肉伤。
皮肉伤看上去可怕,一片血肉模糊。实则不过几日就能恢复如初。
他每次躲过后,都会哭得天塌地陷。宇文永安本就心软,又顺风顺水惯了。所以欺负完这倒霉蛋几次后,就觉得没了兴趣。
不过郭太后此后多么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一定要防着宇文永治。可他就是说:“母后,你也太多虑了。那宇文永治就是个废物脓包,他别说成为我的威胁。就连对手,他都不配。”
今晚,闯入皇宫的两个刺客。就算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她也总感觉,其中之一就是宇文永治。
想到那刺客们利落的身手,以及在她身边那么多武功高强侍卫们的围剿下,仍旧可以全身而退的本事。
郭太后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恐惧。这样的人,要取她和永安的性命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他如果不取,就一定是沽名钓誉。觉得手上不沾兄弟的血,才是对得起他那死**皇。
又或者,是有其他图谋。总之,绝不可能是心存善良,不忍下手。
想到这儿,郭太后眉间紧紧地蹙了起来,眉眼间都是说不尽的辛酸。
难道真的是验证了那句话。物极必反,盛极则衰。
外人都道她郭家是繁华着锦,烈火烹油的第一外戚。
可自她出世后,族中竟然没有任何出色人才。
男子们各个吃喝嫖赌,女子们也都是这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模样。
如今她还在,能庇护得了郭家。可等她死了之后呢?
她那软弱无比的永安,心肠软到被女人哭两声就会心软。
眼前这个貌似聪明剔透,实则愚蠢至极的外甥女霍阿娇。
郭太后向下望去,果然看到霍阿娇正在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她的脸色。嘴角一动一动,似乎在演练着即将出口的话。
郭太后叹了一口气。霍阿娇已经是她母族中最聪明的女孩,要不她也不会选择霍阿娇做未来的皇后。
可霍阿娇她仍旧只会打量郭太后和宇文永安的脸色,做出顺他们心意的事情。
这样的人,做个讨人喜欢的妃嫔也许不错。
若是要成为六宫之主,平衡前朝后宫势力,弹压妃嫔,分化安抚,是绝对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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